他们大可从容谋划对付,三人斗不过,多叫人手增援就是。
石怀安叫人给张观主和黑裙女子各腾出一个木棚,供他们打坐歇息,那边已经将昏迷的两人救醒,却问不出什么名堂,两人一问三不知,所幸身上无大碍。
晚上,守夜的修士得了嘱咐,再也不敢去山脚一带。
一夜顺利过去。
天光亮起,秋风清凉。
张闻风在棚子里做完简单的早课,起身走到附近溪水边,踩着鹅卵石蹲下来净面洗刷,清澈的水面微微泛起涟漪,有极细微声音从水中传到他耳中:
“你是何人?为何会钟文庸的捧香、烧香神道礼节?”
“你到底是山神还是河神?为何滞留此地?”
张闻风低声反问,这家伙能够借助溪水行高明水法传音,不像山神手段。
能叫出钟文庸的名号,与钟文庸相熟,同时代的神道无疑,他想搞清楚事情缘由,抓肯定是要抓的,他与对方没有任何交情,不存在徇私可能。
“你见过钟文庸……”
细微的苍老声音突兀而止,水纹涟漪消散,溪水潺潺流淌。
张闻风起身扫视,莫夜才出木棚没有走近,其他人没往这边来,他有些纳闷,那个神道不知为何突然中断了联系。
吃过执法卫们熬煮的肉脯菜粥,去城里查找压箱底前朝古籍的修士还没返回。
张闻风和石怀安、金焕然飞起在空中,从远处观察下方的白虎岭。
莫夜懒得飞起,赤足走在溪水里好似很好玩,踩着水底鹅卵石,来回走动。
白虎岭高约两百丈,山顶有非常大一片平缓地势,四处树木葱茏,各种鸟儿在树枝上叽喳,还有小兽出没,显得生机勃勃。
朝阳斜照,此山看不出丝毫阴沉煞气。
石怀安指着西南方位的一条峡谷,道:“我被困在峡谷中段,那片乱石河滩上两天,还有北面半山位置的幽潭,山顶北边的树林都不能走近,否则走不出来。”
金焕然补充道:“目前为止,白虎岭还没有伤人害命的事情发生,但是失去香火的神道,肯定不甘心神魂崩溃,解体消亡于天地。”
张闻风仔细查看那几处困人的地方,他发现一个共同点,都与水有关。
即使山顶北边的林子里,也有天然水池,里面蓄着积水。
在空中绕着白虎岭转了几圈,张闻风往下方山脚落去。
他打算用神道手段与对方聊聊,目前来看潜藏此地的山神只困人,没有伤人举动,即使被修士烧毁交椅,也只轻罚使其昏迷,没有过激举动,应该有谈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