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接住刚刚抛起的守愼瓶,神识探过禁制往瓶子里一看,面色一滞,暗道一声苦也。
他和师姐灭杀大殿内的阴魂,瓶子里被木火灼烧受刑的阴神居然魂灭散形,浓郁的黑气流淌着被石俑阴兵符吸收。
怎么会这样?两者之间难道是同生共死不成?
他还待留着瓶子里禁锢的阴神,拷问出打开大门的法子。
岳安言瞧出不对,问道:“怎么了?”
张闻风苦笑一声,传音道:“不小心把瓶子里的阴神弄死了,伱再试试能不能打开水狱大门?”
岳安言见观主不似开玩笑,赶紧掐诀连试几次,摇头道:“阴神先前教的法诀打不开门,或者是他改变了启动大门的法子,这下怎么办?能不能砸开大门?”
她盯着大门上似充满讥讽神色的鬼兽刻像,没来由的感觉一阵心烦意乱。
抬起手准备施法给鬼兽一下狠的,肩头一沉,偏头看向观主压在她肩膀上的宽厚手掌,一阵细微念力从手掌传来,岳安言整个人像是被无形清水洗涤一遍,杂念尽去,神台清明。
她悚然而惊,不知不觉中差点着了道,使道心蒙尘。
这地方果然不愧是前朝水狱,邪气得紧,很不干净。
赶紧谨守心神,默念《静心辟邪咒》。
张闻风收回手掌,思索着重新取出三炷香点燃,口中念念有词,他惊奇地发现这地方自成小天地,门关上后,像是禁地孤岛上一样隔绝了他与冥域之间的联系,他的超度无效。
他显露出左手食指的冥气指环,伸手往空中画出四方形。
冥气有消耗,鬼门却没有如期出现。
这次的麻烦大了,他和岳安言被关在水狱秘府出不去。
不用奢望土灵能够找到如此隐蔽的地方,前来搭救他们出去,五百多年前,大安朝新立时候,国势鼎盛,高手如云,那帮巡水雨师都没能找到水狱秘府。
他心中苦笑,这运气也太背了。
难道莫夜蹭了他的“光”是这么回事?
接连出门寻宝都碰到倒霉事情,波折不断,是霉运当头啊。
强做镇定,将手中香火再次穴到地面,冲空中喝道:“你们,统统过来,三个数不到,休怪贫道下手无情,直接灭杀!”
“一、二……”
呼啦一声,阴风凄凄,两人前面五丈外的地面上挤满了黑气鬼物,显出模糊人形,齐刷刷五体投地跪拜,所有鬼物都被道士先前一剑和雷术吓破了胆。
连高高在上的阴神都灭得渣不剩,何况它们这些小小的鬼物?
“奴婢拜见两位神仙老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