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秉渊是识货之人,他能察觉张观主用木法施展的这团绿雾很不简单,脸上出现动容,忙伸手示意张观主给朱木治疗,担心流逝了药力。
边上的中年道士是专门照拂古树的灵植师,赶紧将围栏阵法打开。
张闻风得了允许,这才不紧不慢往古树走近,挥手间,绿雾如云轻柔扑上岩石般嶙峋的一截树干,木气生机缓缓浸入,约刻钟,硕大一团绿雾消耗殆尽。
伸手搭上一截树枝,再次探查古树的状况。
中年道士走到树下用手法仔细查看,还取出两样器具,检测树干吸收绿雾的几处位置。
张闻风感受许久,庞大的古树吸收那一团绿雾简直就是杯水车薪,他仍然察觉不到任何好转的波动,心中稍有些气馁,走出围栏,冲用眼色询问的伍秉渊微微摇头,歉意道:“张某所学有限,帮不到伍宗主……”
中年道士收了手中器具,忙道:“张观主太过谦逊,经过张观主这番出手诊治,虽然没有立竿见影效果,桑某察觉朱木古树似有好转迹象,能否请张观主多治疗几次?”
听得“似有好转迹象”的含湖说法,伍秉渊面上露出喜色,道:“张观主,请务必再出手几次,‘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古树病重需用缓药,拜托了。”
如果一上来就用些狼虎手法,施展榨取古树潜力的勐药,他们会立刻制止。
为了贪图重天殿开出的报酬,这几年他们见多了沽名钓誉之徒。
张闻风笑道:“承蒙两位瞧得起在下这点粗鄙手法,张某恭敬不如从命,后日再来替古树诊治一次。”
伍秉渊陪着张观主往外走,他对于年轻观主不急功近利的做法非常赞赏,道:“鄙宗知客院有几处院子灵气充沛,风景还过得去,张观主不若择一处住下?也让伍某尽一尽地主之谊。”
张闻风婉拒道:“难得来一趟都城,这两日我就近去道录院看看书籍古籍,晚上逛逛坊市,以后有机会再叨扰伍宗主。”
伍秉渊没有勉强留客,说了几句客气话,一起走出灵圃园子。
云秋禾见两人神色看不出端倪,没有传音多问。
又去侧殿坐了一阵,张闻风拱手告辞,伍秉渊和知客道长一行用排场礼仪将两人送下山,一直送出山门,寒暄话别,约定下次来的时间。
往西飞回都城,云秋禾简单传音问了几句,稍了解下今日给那颗祖宗树治病的经过,陪着张观主来到内城西边的道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