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霜重,胡婶推窗,看着楼下一人一猫,一点一点靠很近。

“猫猫?”沈黛叫这只猫,猫歪歪头,铜铃样的眼睛圆不隆冬,沈黛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猫叫了声,缠缠绵绵的“喵”,有一瞬间沈黛心颤了。

她又伸手揉猫脑袋,几乎要揉晕一只猫。

她上学去了,猫又窝在角落里,房间老旧的躺椅一摇一晃,吱呀了几下。

*

书包凌空飞过,今天的沈黛翻/墙可比之前厉害。

然后被人从身后揪住领子。

沈黛暴躁:“……卧槽哪个?!”

倒是一眼就能看出了,是哪个。

聂然有点想笑,唇角抿着,神情带笑,看沈黛回头的模样。

暴躁得…像要让人把头发都揉乱。

她指尖发热,最后还是没动。

“你…是聂然?”

这叫什么问题。

聂然反问:“不然你是?”

“现在不是上课吗?”

要命了,聂然逃课?!

沈黛的表情像是天都裂了,她带坏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拿了请假单的,”聂然弹她脑门,“你在脑补什么?”

沈黛在脑补被她姑姑大卸成千上百块的场景,已经想好了该怎么毛遂自荐,先斩头发。

“不过你出来干什么?”

聂然手腕上有一道抓痕,给沈黛看看:“被猫抓了,还以为猫爪子不会有狂犬病的危险。”

谁知道老师语重心长,把她都说紧张了。

一道浅长鲜红的鼓出来的伤痕。

聂然本就白皙,色彩鲜明到触目惊心。

沈黛看了一眼,“啊”了声,有点生气:“我们抽个空把猫揍一顿。”

枉她还妄想收留那只猫。

“…”

聂然被逗笑,“她们说得吓人了,我就请个假出来散散,没必要真打针。”

她在这里…守株待兔,果然等到了一只兔子。

“怎么可以不打,要打的。”沈黛虽然是个文盲,但是之前养过狗,“狂犬病一旦发作就是死路一条,走走走,姐姐领你去打针。”

她牵上聂然,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就很好,还能趁机数落数落聂然。

“啧,看不出来,我们聂同学,医学知识这么单薄,命可只有一条,得好好珍惜,晓得不?”

小姑娘背着手,洋洋得意,还能趁机教育谁。

聂然想,她有两条…命。

“好,”聂然终归不想被松开,“听你的。”

“你怕打针?”

“不怕。”

“切,”沈黛心知肚明,明白有人会假装不怕,“你以后当心点,不要再喂那只猫了。”

她好像在指名道姓批评谁。

“嗯?”聂然反应了几秒,“你看到那只大橘了?”

“对呀,我胡婶家里,我一下楼可不就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