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沈黛在试探,“如果我考了年纪第一,我去表白,她会同意吗?”
聂然想,年纪第一?
原来沈黛这段时间的努力不是为了她的痴心妄想,是为了别的人。
搞了半天,沈黛的不是痴心妄想,她的才是。
她痴心妄想地以为,沈黛是为了她。
“会,”聂然笑了,苍白无助又脆弱,“肯定会啊。”
我们…黛黛那么好。
“…”沈黛说,“
你…怎么好像…不太开心?”
聂然仰了仰脖子,抽抽鼻子,像被冻到了:“没有,我们黛黛有喜欢的人了,我很开心。”
沈黛舌尖抵抵牙根,“呵”一声,“是吗,可你看上去快哭了。”
她说完话就站起身,面无表情地走了,回自己房间。
房门重重阖上前,沙发上的人影一动不动。
聂然沉默很久,场面像静止一样只有阿咬这拱拱、那蹭蹭,平白无故被冷落,咪呜咪呜叫几声。
聂然盯着猫看了很久伸手戳上猫软软的皮肉,真实的、温软的。
可她想,早该知道这是一场酩酊大梦。
…
客厅灯昏黄,窗外夜色深重,聂然遥遥看一眼猫窝里的阿咬,遍体生寒,也说服了自己。
她拳心攥地紧,她想,也好。
沈黛有喜欢的人,也好。
总比什么都不喜欢要好。
总比…一点牵挂都没有…要好。
屋里的沈黛要气死了,去哪不和自己说,什么都不说,真话藏起来,假话说出来,明明都要哭了还说自己开心,开心我们黛黛有喜欢的人?
当初见面就敢说喜欢的聂然呢?
沈黛自己翻上了床,瘫成一团,又想连猫都不要给聂然留了,爬起来,手在门把手上握了很久,垂敛眼睫思考了很久,其间,门外一点声响都没有。
沈黛想,算了,留个猫吧。
*
沈黛一连好几天冷冷的、不爽的,聂然像被抛弃了,看的代欢都懵了。
代欢:“你们吵架了?”
沈黛倒是有自知之明:“没有,我无理取闹来着呢。”
代欢:“您也太实诚了。”她搭搭沈黛的肩,“跟你欢姐说说,姐给你想办法。”
沈黛面无表情担开代欢的狗爪子:“我想要年纪第一。”
代欢:“…当我没说,再见。”代欢麻溜要走,又想到了什么,折回来问,有些难以置信:“你不会是为了年纪第一跟聂然无理取闹,让她一定把第一让给你吧?”
“…”沈黛更难以置信,忍了好半天才没揍人,“我要想第一,除了聂然,还有百来号人,你说我是一个一个弄死呢,还是喂你啊?”
倒也是。
毕竟沈黛不是第二名,沈黛是第二百多名。
“当然弄死啊,”代欢理直气壮摇摇头,“我不吃人的。”
“是件小事情。”
代欢想,小事情好办啊。
沈黛继续说:“但是我很介意。”
她为什么不说喜欢我?
她明明之前说过的?
代欢说:“你都介意了,那就不是小事情了。”
那是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