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做物题的聂同学没秃…真是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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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学校的那天,聂跟着沈黛走了很久很久,可是这一次,沈黛没有看到聂。
她们挤在汹涌的人潮里,半步也接近不了。
人潮密集攒动,她们被越分越开,聂往沈黛的方向挣扎了几下,沈黛不经意扫过来一眼,聂蹲了下去。
她在躲。
只三个月,聂全变了模样,手骨瘦削,有刻薄的弧度,她唇色浅淡,发尾干燥枯黄,抿抿唇都有血液撕破皮肤,渗出来。
她捂了捂脏,站起来缓了口气,眼前漆黑过去一阵,她望向沈黛的眼眸才会有光。
分开的时间她在做什么?
——她在受苦。
聂看着迎新的学长一见沈黛眼睛都亮了,笑盈盈,试图接过沈黛手上的行李。她就站在门外,看着新生涌入校门,看着光明的人生里,她最喜欢的人走了截不同的道路。
——我在爱你。
沈知许跟在沈黛身边,绕啊绕啊绕啊的像个小尾巴,尾巴很黏姐姐,尾巴很单纯的喜欢姐姐。
听说,许知意和沈城离婚了。
偶尔跟代欢打听消息的时候听到的,代欢还蛮愤慨的,聂却没什么感觉。
聂上辈子去给代知送花的时候,见过许知意,站在苍柏下,像长久而无望的看着一个人,脊骨直着,却像要断了。
聂想,她喜欢那个墓碑。
代欢说:“沈叔还找去了沈黛打工的地方,质问,说什么‘难道要因为一次犯错,就被终生钉在耻辱柱上’什么什么的。”
沈黛果变了很多,她很平静,始终淡,长成代欢都不敢想的模样。
她说:“不是。”沈叔眼睛刚刚有点亮,沈黛又说,极尽淡漠的姿态,漠的让人觉得胡作非为的沈黛才是真实的存在:“可你得让我看到,看到你的悔改…我没看到。这十年,我一直没看到。”
所以…
原先乖张肆意的女,也只是沈黛想要减轻父亲负罪感的存在,可她没想到,原来真的有人犯了错,还不知悔改。
所以,没什么好所以的。
聂垂着眼,隔着很多人,余光都糊成一团,沈黛却总很清晰,大抵是太无旁骛的缘由。
眼里只看一个人,那人便是聚焦的存在。
校园内,沈黛一脸警觉:“你要干嘛?”
学长笑着:“学妹行李很重吧,我帮你。”
沈黛:“你又上不去女寝,你能帮我什么?”
学长:“……”
沈知许:“……”
学长看了眼沈知许,沈知许接手了行李,淡淡点了点头,跟着沈黛跟着路标走。
“这姑娘这么直,会有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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