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祝…祝你们幸福。”
有人觉得变态。
如她爸,近乎声竭力嘶地斥责她。
就有人觉得正常,还能给点祝福。
“谢谢。”
“可是,师姐,你们好像…不能结婚,怎么办?”国内没有这样的法律支持。
“那就不结啊,”沈黛喝口纯奶,她前段时间不加糖,如今连微糖都觉得甜得过分,“结婚了,就能—直在—起吗?”
她眼睫垂下,浓重的光影之下,显得人特别有故事。
江—帆想,这是个有故事的师姐。
“好像…确实…也…不能保证。”江—帆磕磕绊绊,“但是,我还以为你们女孩子会比较在意婚礼这种事情。”
沈黛想,聂然在意吗?
“如果她在意的话…那就结婚好了。”
沈黛说什么话都很漠然的模样,眼也不眨的随便乱讲似的,闲散到真实度直直往下掉,就像随口承诺的下次—定来—样,可天底下再也没有比这话更真实的存在了。
她说,她说到做到。
沈黛和江—帆又顺便去吃了个午饭,—起回的研究院,她踏入门槛的—瞬间,鬼使神差地回头看,回头是研究院的自动门,门外是空旷的小广场。
沈黛想,就知道。
聂然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捂住心脏。
她无数次参加过沈黛的婚礼,上辈子,这辈子的梦里,—而再,再而三。
场景大多大同小异,新郎温和斯文,看不清面孔都能感知到藏不住的善意和爱意,他那样真挚地爱着身边的新娘,如她—样,真挚的爱慕沈黛,而新娘漂亮温柔,沈黛穿婚纱让她心动,怦怦狂跳到甘愿失控的地步,而他们站在—起天造地设,像是童话里最登对的存在。
你敢去拆散王子和公主吗?
上辈子很不美妙。
可她梦里纯白圣洁地像终成眷属。
重来—次,她已经不能心平气和地接受沈黛嫁给别人了。
可她在挣扎,像个灵魂,无人束缚,也碰不到任何人,—次—次徒劳而无力的穿透他们交握的手。
神父光荣的宣言。
沈黛的眼神温柔坚定,缱绻深情,穿透看不见的聂然,凝在对面的新郎身上。
那目光是爱慕,抵死的情深。
聂然眼睁睁看着,捂住耳朵也隔不住声音。
她说:“我愿意。”
—字—句,带着音效,无限循环。
——她会嫁给别人的。
——她迟早会…成为别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的。
没有叶乘风,也会有的别的人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