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窗外,有种如临深渊的错觉。
深呼吸几记后,她回过头来:“舫哥,你能过来一下吗?”
江舫依言靠近,并认为李银航或许是对自己下不了手。
这种心情可以理解。
元明清已经留下了足够惨烈的迹象了,他不介意让李银航死得更干净无痛一些。
当他走到李银航身前时,她的丸子头被风拆开了几缕,拂过她的眼睛。
但她下手是出乎意料的精确。
——李银航单手一挥,用掌心里藏着的刀片,割开了江舫的颈动脉。
她苍白着脸,促狭地对江舫微笑道:“这样……是不是就更像我们在打架了?”
江舫愕然了一瞬,捂着喷血的颈部,眨一眨眼睛,嘉许地笑了。
谢谢。
考虑得很周到。
也替他省了事了。
完成了这小小报复的李银航,面朝着江舫,反手扶住了断裂的车窗玻璃茬口,在车窗边缘留下了一个鲜红的血手印。
她身体后倒,把自己抛到了风里。
刹那间,她就消匿无踪了。
从江舫颈间一突一突喷溅出的鲜血,染红了覆盖着陈夙峰身体的窗帘。
江舫眼前的世界变得一明一暗,像是接触不良的灯泡。
呼吸的声音被放大到了无穷大。
每一次吸入的氧气,都有大半从颈部的创口流失了。
肺部的机能很快罢工。
紧接着是其他脏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