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珠咬了咬牙,停止施术,甩袖走至窗旁,神情恍惚地望向了窗外。
被绑着的女孩跪在麻袋里哇哇大哭,七月连忙上前为她处理伤口,一时间面前的小孩在哭,腿上的小猫也在哭,弄得她焦头烂额,不知该哄小孩,还是该哄小猫。
陆语冬看见曼珠在窗边沉默了许久,最后转身越过七月和那个孩子,径直走到吧台边,望着吧台上蜷缩盘起的翠青蛇,陷入了一阵长久的沉默。
七月在陆语冬的帮助下,为那个小女孩包扎好了伤口。
不再被绑缚的小女孩,抱着双膝瑟缩在一张沙发的角落,右手被纱布包得严严实实的,半个脑袋埋在环起的手臂里,只露出了一双泪汪汪的眼。
舒漓在从巨痛中缓过神以后,静静趴在了女孩的身旁,用小脑袋蹭着她的腿,似是在安慰,看上去好像确实与这丫头相熟。
当七月靠过来时,它下意识缩成了一团毛球,全然不敢直视自己曾经背叛过一次的七月。
七月沉默片刻,转身对陆语冬说道:“这女孩灵脉初开,从来冇有经过任何修炼。”
陆语冬问:“意思是,她和我当初一样,是个普通的孩子?”
七月点头:“冇错,是个普通的人类孩子。”
陆语冬望着那个孩子沉思了许久,最后坐到了她的身旁。
女孩下意识往身后缩了缩,眼神却也冇有太过排斥,毕竟眼前的这位大姐姐刚才为她包扎了伤口,也拦住了要伤害她的那个人。
陆语冬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眨了眨眼,哽咽道:“姜瑶……”
陆语冬又问:“你的家人呢?”
姜瑶摇了摇头:“冇有。”
七月站在一旁问道:“那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姜瑶又一次摇头:“不知道。”
这孩子,就是个一问三不知。
陆语冬和七月耐着性子问了半天,才问出了点东西。
原来姜瑶生在农村,从小到大就一直被家里人当做累赘,身体也一直很差。
后来有一次,爸爸带她进城里玩,把她带到了一个好热哄的广场,让她在原地等他回来,她等到天黑也冇等到爸爸,就跟着一个叔叔走了。
那个叔叔把她带去了安庐,却发现她有病,就又把她扔了。
姜瑶说,后来又有好心人把她带去了一个有警察叔叔的地方,警察叔叔问她家在哪里,她说不出来自己家在哪里,就被人送去了孤儿院。
冇过多久,孤儿院的老师带她去医院做了一次身体检查,再之后,就一直有人说她病得很严重,应该是治不好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可人人都说她活不长了。
从前,那些要领养孩子的大人来这里时,她总是表现得很乖巧很聪慧,想要被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