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明显地说出区别的话,可以用上次工作室的宵夜来对比。
她的神情没有不满,卫以牧这才笑了:“以后可能会常有这样的聚会,能推的我会尽量推,如果推不掉的话,就要麻烦你了。”
薄净洵偏过头,在车里的阅读灯下对上卫以牧熠熠有神的双眸:“应该的。”
这三个字是卫以牧常说的,现在轮到她也做出同样的回应。
卫以牧唇角的弧度更深,薄净洵也浅浅扬唇。
“你刚才,好像对一件藏品很感兴趣……”卫以牧思索着问道,左手手指在膝盖轻轻点触,像是在考虑着什么。
“那张帛书么?”薄净洵很快就想起来,刚才的多种藏品里,她只被那一件多吸引了片刻,“其实是因为之前为纪录片配音,其中有过对它的描述,所以印象深刻,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见到。”
卫以牧点头,眼睛里写着好奇,“那它应该很特殊。”
薄净洵眉间微蹙,声音因回忆而裹上娓娓道来的柔色:“只是我个人觉得比较特殊,因为那张帛书所属的那位帝王,他在上面写给妻子的话,是江山与爱人,他都要得到。而不是我们通常在艺术作品里所见的,为了爱人而忽略江山,甚至抛弃,或者完全相反。这两者之间,并不是只有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选择。”
卫以牧认真地想了想,问她:“你很欣赏他么?”
薄净洵点了点头,又摇头,“准确地说,是欣赏他的感情观念。我觉得爱情不应该作为任何一个行为的最终目标,或者动力,一个人的人生如果被爱情占据了大多数的空间,当爱情不存在的时候,他应该怎么度过呢。毕竟,哪里有那么多一辈子只谈一次恋爱就能到老的例子。”
这一刻,她声音里温柔的成分淹没了冷色,在卫以牧的身边悠然地述说着。
卫以牧不禁凝视着她的侧脸,连她说完了话还尚未回神,隔了几秒钟才眨了眨眼。
“的确,感情本身就是很不稳定的东西。”卫以牧低垂下眼帘低声呢喃着,左手轻触膝盖的指头静止下来。
如果她当初被薄净洵果断地拒绝了来往,她不会纠缠,不会再来第二次,更不会再有任何接触。
只是会很难过,而且是无人能诉说的难过。
“但是……”薄净洵微微拖长了尾音,轻轻地叹了声气,“换个角度来看,这样的爱情或许又是美好的。可以把一个人作为前进的动力,连收获到的结果,都想要一分不剩地捧到对方面前,再加上一个长久且始终的必要条件,没有那么多磕磕碰碰的荆棘,即使最后不得善终,那也能称得上是幸运。”
卫以牧眼睫在眼下印出的阴影微颤,轻敲着膝盖的左手不自觉地握了起来,她的唇角也轻缓地扬起。
她是幸运的。
第16章
配音班进入到了实践阶段,学生们都会进到录音棚亲身体验。
薄净洵还没来得及找言知夏说找个时间相约的事情,言知夏就先约了她晚上宵夜,要她无论如何都要来,跟谁有约都要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