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以牧静静地注视她上楼的背影,戏谑的笑意从眉眼间消散,化作眼底的暖色。
十月下旬,秋意浓郁,金色的暖阳与树梢上金黄的叶子相得益彰。
卫以牧去往机场的车中途停在了一家茶楼的停车场,茶楼古典韵味很浓,环境安逸闲适。
她独自上了二楼,服务员将她引到靠栏的茶桌,茶香已经四溢。
“阿姨,久等了。”卫以牧得体中含着对长辈的亲昵,微笑着坐下。
对面正是薄净洵的母亲钟眉,此刻对卫以牧的到来欣慰地点头。
“不久,我平时常来这里喝茶的。”
她说着就拿起紫砂壶,给卫以牧倒了杯茶,卫以牧双手作接受的手势,该有的礼仪滴水不漏。
钟眉放下茶壶,问道:“净洵不知道我找你吧?”
卫以牧点头,“嗯,阿姨特别叮嘱的,我当然照办。”
今天这次见面,是钟眉给她发了微信,约她见个面。
约定的时间是她准备去机场,离开凌州出差之前,所以便提早出了门。
钟眉又特别交代,不要让薄净洵知道,想来应该是跟她们共同向薄净洵隐瞒的事情有关。
钟眉笑笑,看着她的眼神复杂又温和,“你肯定知道,我要说的话是不能让净洵知道的。我这些天想了很多,从很难接受现在的局面,变成了不知道该怎么善后。”
眼前这个女孩子实在是太有当年那个男人的感觉了,除了那双搭配起情话来温情脉脉的眼睛,还有整个人身上的气质,非但温柔多情,还有着多少深陷爱情中的人渴求的安心。
只是到底是不同的两个人,卫以牧有着那个男人所有的优点,她只盼望卫以牧不要连缺陷也承袭了下来。
卫以牧疑问道:“善后?”
钟眉的笑意沉下,笃定道:“我猜,你没有把净洵的真实身份告诉你的家人。”
卫以牧坦荡地承认:“没错,而且领了证的事情我也隐瞒了。再加上我妈虽然知道您,可却不知道您的家庭情况,也不知道净洵是您的女儿。”
她本来就不指望能瞒住钟眉太久,上次见面的震撼一过去,钟眉就会回过神来。
“你打算怎么跟你的父母交代?”钟眉话音和婉,却犀利地点明中心,“我跟你父母的关系,往小了说是年轻时的小摩擦,往大了说就是世仇。你的爸爸可能会同意你跟净洵的婚事,可你的妈妈如果知道了真相,后果不堪设想。”
这可不是学生年代的打打闹闹,儿戏般的绝交,她不担心尹天灏那温良的性子会不同意这门婚事,只担心卫华月不会接受情敌的女儿成为自己女儿的妻子。
早年她便听说了那个跟尹天灏门当户对,万般匹配的女人手腕强悍。
“阿姨……”卫以牧沉了沉思绪,低声道:“我爸爸已经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