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去拿刚才搭在沙发扶手上的西装外套,重新穿上。
薄净洵坐近了些,伸手过去抚摸卫以牧胸前的鸢尾花胸针,慢慢地把它摘下来。
她神色微凝,卫以牧挺直着腰板不动,低着头让自己的呼吸亲吻她的发顶,柔声低问:“怎么会想到送我胸针?”
薄净洵把摘下来的鸢尾花胸针放在沙发上,从黑色方木盒里拿出羽翼胸针为她别上胸前,声音低沉而专注:“我考虑过应该给你什么,可是都拿不准适不适合给你。后来我觉得,注重礼物本身不如注重它的意义。”
她说完话时刚好把胸针别好,精致的羽翼犹如镶嵌在卫以牧的西装外套上,而穿着这件西装的人更显清贵。
卫以牧抬手抚摸着它,低笑道:“它看起来既漂亮,又价值不菲。”
“它的意义不是这一点。”薄净洵看着她白皙指尖轻轻地摩挲着赤金色的羽翼,声音里的柔色浓了些,“它是让我第一眼看到就觉得非常适合你的,我觉得它会把你的气质更加强烈地衬托出来,它很像你。”
它是让我第一眼看到就觉得非常适合你的。
卫以牧把这句话细细地嚼碎,心底涌上的甜让她情不自禁地翘起唇,“我很喜欢这个意义。”
薄净洵缓了几秒,抬起头,用她轻悦的声音说:“卫以牧,生日快乐。”
卫以牧抬眼,正对上她霜雪初融般的眉眼,和她认真郑重的神情,只恍惚觉得心里挤满了一朵朵花儿盛开的声音。
第36章
夜色浓重, 月色从敞开的窗帘外流泻进房间里,跟灯光融为一体。
总统套房中的房间按照结构分为总统房和夫人房,平时简称主卧次卧。此刻夫人房中浴室的门紧闭着, 朦胧的毛玻璃上印出纤瘦曼妙的线条。
外厅里, 方墨把一份文件放在茶几上, 再转向传来倒酒声的吧台:“卫总, 拟好的合同放在茶几上,我先回房了。”
卫以牧把红酒瓶放下,悠悠扬声:“嗯, 去吧。”
方墨离开后,卫以牧端着两杯红酒过来, 放在茶几上。
看着酒杯里透明的殷红酒液, 她笑着松了衬衫的两颗扣子,坐到沙发上把刚刚脱下不久的西装外套捡过来。
今天薄净洵的出现, 实在是太令她喜悦了。
她已经过了三十岁, 平时工作又繁忙,从前还有过生日的当天在外地开会, 连回家吃上一顿饭的时间都没有。所以生日这种日子,对她来说分量早已经没有儿时那么重了。
她不记得是从哪一年开始对生日的感受变得凉薄,只是今天薄净洵来到之后的每一个画面, 都满足了她在成长以后对生日这个日子最美好的感受。
卫以牧低头用指腹摩挲着那枚羽翼胸针, 想象着薄净洵看到它时的第一感觉。
会是怎样的感觉,才会让薄净洵想起她。
她原本觉得只要薄净洵记得这个日子,哪怕是等日子过了, 她回到凌州以后给她补一句生日快乐就已经是极大的圆满。可薄净洵却在今天付诸了行动, 满足了她还不敢去奢想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