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们闯进我邻居张叔的家,睁着眼睛瞎说他是红军的编外人员,要把他抓回去给皇军交差。张叔都六十多的人了,哪能挨得了他们的折磨?”
“于是我骂他们是皇军的走狗,把矛头引向自己。”
她望着他身上各种青青紫紫的新老伤口,心想他今天是真的硬生生用这一顿打,才勉强让张叔逃过了一劫。
确实是根硬骨头。
两人相对无言,袁夕瑶想了想,从自己的小包里取出一块干净的粉色手帕,麻利地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淤泥和血迹,而后将手帕塞进他的手心里。
“我也很讨厌他们。”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讨厌到想让他们和皇军都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还老百姓一份清静。”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手心里的手帕,目光幽深地望向她。
“你的初心是正确的,但你必须要变得比现在更强,将挨打变为反击,才能用更好的方法去保护更多的人。”她将手里的雨伞朝他那边倾斜过去,“我觉得,你可以选择加入红军。”
“红军”那个词,在当年,是普通百姓都不敢放在明面上去说的,是但凡在公众场合提及,就会立刻被闻风而来的皇军及其走狗抓起来带走的。
但那也是所有人心中,对自由、对民主、对未来最美好的期盼和向往。
男青年听到这话,轻眯了下眼,望着她的眼神更为复杂了些。
袁夕瑶回视着他:“我觉得你并不贪生怕死。”
说完这句,她朝他点了点头,转过身准备离开。
走了几步,她忽然听到他在她的身后说:“加入红军后,我还会见到你么?”
袁夕瑶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