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最清楚,是谁让她第一次参战就累成这样!
殿门在溪云进入房间时,就自动关上了。溪云将含绯抱到卧榻上坐好,非常娴熟地准备给她解衣扣,却被含绯捉住手腕。
“您故意的!”含绯盯著她,委屈地说,不等溪云开口解释,直接把额前的龙角怼在她怀裡,搂住她吚吚呜呜假哭起来,“您怎麽这麽坏!呜呜呜……”
即便知道溪云这是为了自己好,实战的机会有一次是一次,和模拟战斗的差别非常大,她需要好好珍惜每次机会才是,可她就是委屈。
除了委屈,她更多的情绪是气恼,尤其对溪云故意站著让敌方砍上来的行为倍感愤怒。
她最不希望看到领主大人受伤,而领主大人应该比谁都要明白。
哪怕只是被飞溅的弹片划伤皮肤,她都不想见到,更别说灵气幻化的武器把胳膊、肩膀砍出血的伤!
换个寻常医师,看了领主大人今天的所作所为,恐怕都要气得炸毛,更别说她这朝夕相伴又情根深种的小徒弟了。
溪云料到含绯会生气,摸了摸她的龙角,又抚了抚她的头发,继而俯下脸,低声道歉:“是吾的错,没有下次了。”
含绯的假哭声一顿,过了两秒,哽咽著问:“您说什麽?我太累了,没能听清。”
她自然也是故意的,虽然战场上的噪音特别大,但她早就受过此类训练,懂得要保护好耳朵。
溪云心知肚明,却仍配合她,稍稍提高声音,凑到她耳畔再次道了歉:“是吾的错。下次作战之前,吾若要训练你,必定会提前告知。”
“如果您还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训练我,我就再也不理您了。”含绯面无表情地一口气说完,坐直了身体,集中注意力放出灵识,准备查看溪云身上是否有伤。
感应到她的灵识,溪云伸手在她后颈皮上一捏,直接打断她的施术,摇了摇头,“你已透支灵气,现下需要休息。”
“那您好歹让我检查一下伤势。”含绯不依她。
“吾怎会受伤?”溪云笑著反问。
“您别闹了!”含绯提高声音叫嚷,不由分说去扒开溪云的外套,一看见染上斑驳血迹的素白裡衣,就觉得心裡难受得很。
“我说过会尽力保护好您,就一定会,您用不著给我开这种‘小灶’。”心疼之余,她还是忍不住说,“我实在是不想看您受伤。”
这回溪云没有接过话,只是握住她捏著衣服的手,在自己的衣带上一缠一勾——
衣带瞬间解开,层层的玄色古服自行脱下。溪云非常自然地向她露出只穿了贴身小衣服的上半身,好整以暇地与她对视。
含绯不知她这又是来哪一出,怔怔地盯著看了五秒,不解地抬头看向她的脸。
“您这是干什麽?”含绯诧异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