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混账!杀人魔!你凭什麽可以忘却过往重新做妖?!你凭什麽?!!”褚棠梨又冲到沉胥面前厉声质问,随后竟将佩剑出鞘,逼人寒气附著于剑锋上,不管不顾地刺向沉胥。
正巧含绯独自来这裡敬酒,见状她下意识上前,将沉胥挡在身后,又把酒杯悬浮在半空,施法勉强接下这剑。
只听“叮”地一声脆响,杯壁开裂,眼看著就要在半空碎开。
含绯赴宴不可能随身携带武器,只好拽下颈上的龙角挂饰,注入灵气,赶在酒杯彻底碎裂之前替了上去。
现在的沉胥是秩序支柱,她不可以死,至少不能在领主大人附近死!否则,领主大人将会因为对秩序支柱见死不救而遭受“天罚”!
“你为什麽要为她出头?!”褚棠梨愕然,继而怒喝,“让开!”
她说话时,已将剑调转方向,冰冷的剑芒以更快的速度冲向沉胥,却依然被含绯用龙角挂饰挡下。
沉胥被吓坏了,心知自己不宜留下来,忙谢过含绯赶紧离开。
褚棠梨怎能允许她跑!手中长剑发出一声沉闷的剑鸣,下一秒只听“咯”地一声响,注满灵气的龙角挂饰被剑芒直接钻出一个圆孔,而含绯的左肩也被剑芒擦过,鲜血顿时染红她肩部的白衣。
“不可以!!”含绯疼得捂住胳膊,却依然一边大声喊一边追过去,“你不可以杀她!她现在是——”
她话还没说完,只觉心口一阵剧痛,不知从何而来的剑芒穿透她的护心鳞,贯穿了她的心脏!
含绯低呜一声,却仍支撑著没有倒下,正要追上去时,身旁迅速掠过一道玄色身影,抬手也不知向褚棠梨施了什麽术法,下一秒,褚棠梨当场倒地,不省人事。
“含绯!!”溪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强压怒意又带著心疼与恐慌,将含绯拥在怀裡。
含绯按著正往外涌血的心口,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觉身体在一点点冷下去,紧张地抓住溪云的衣袖。
虽然死亡马上就要来了,可她幼年时已经习惯了死亡和复活,这些都没什麽可怕的。
她只是在吃惊,她的护心鳞碎了,这可是得到溪云法术加持的护心鳞,什麽样的人……能击穿她的护心鳞?
不可能是褚棠梨,褚棠梨如果要杀她,刚才就不会只让剑芒擦过她的肩……
“这一剑……不是……棠梨姐……”赶在意识模糊前,含绯努力说出自己的猜测。
“吾明白。”溪云竭力保持冷静,迅速划破手掌,让血滴在含绯的伤口裡。
她施了隔绝疼痛的法术,含绯在血滴进来之前就不疼了,只是身体的修复速度太快,让她很快感觉到了疲倦,靠在溪云怀裡喃喃:“我好困……”
“累就睡罢,醒来就好了。”溪云温柔地抚了抚她失去血色的脸,“莫怕,安心休息。”
怀中的小家伙轻轻应了一声,慢慢合上眼。
领主的未婚妻竟在订婚宴上遇刺,场面顿时一片混乱,所有客人纷纷离席,想要赶紧离开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