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拙好不容易才保得一命,老爷这是想亲手打死他吗?”
冯母再次拦下冯焕森手中的棍子,老泪纵横道:“况且你现在打死他,保成也回不来啊……”
冯正瞳孔一缩,不解问道:“大哥怎么了?”
冯焕森手中的棍子抬了抬,终究是没有再落下。
他气咻咻的将长棍掷在地上,恨铁不成钢的指着
“你敲响那登闻鼓之前,有考虑过后果和你的家人吗?”
“有担忧过你还未生产的妻子和你即将出世的孩子吗?”
“这整个丞相府都差点和你一起陪葬!”
父亲的接连质问,冯正不敢答,只能把头垂的越来越低,恨不得将自己直接埋进地砖底下。
冯焕森心口一下闷,坐回了椅子上,冯母忙不迭上去为他顺气。
冯夕婉见缝插针,凑到冯正的身边来,小声哽咽说道:“二哥……大哥没了……”
冯正恍然明白,自家门前的白灯笼和帏布是为谁而挂,和自己为什么能够平白无故出天牢……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人的梦想,由另一个人接手完成,nice不n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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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造反造反
正因为他大哥的为国捐躯, 皇上才不得已免了自己的罪责将自己释放。
否则边疆的将士们会以为他苛待冯先锋的遗亲,引起哗然, 得不偿失。
冯夕婉的话还没有说完, 她吸了一口气, 咬牙将眼泪咽回喉咙里, 通红着眼睛又道:“父亲因你的缘故,自辞了丞相之位,皇上准了。”
冯正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怔怔发愣,猝然想起什么来, 忙抓住自己妹妹的手:“你嫂子呢?你嫂子怎么样?”
“二哥放心,嫂子和腹中的胎儿都没事。”冯夕婉道:“只是嫂子这段时间来一直忧心二哥的安危,不小心动了胎气,现下正在后院休养。我还未告诉她你回来的消息。”
冯正听说苏问宁因为自己动胎气了, 握着冯夕婉的手一抓紧,急道:“快带我去看看她。”
冯夕婉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父亲母亲,得到母亲暗中首肯之后, 就把冯正从地上搀扶了起来,去找自己的嫂子。
等一双儿女走后, 冯焕森双目苍老, 肩膀颓然, 倚着椅子长叹一口气,自口中吟出《枯树赋》道:“昔年种柳,依依汉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他想起了许多年前自己刚刚金榜题名时的模样, 一身青衫意气风发,与一群同科的进士们踏着春风同去西苑看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