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柴隆威将昨晚发生的事详细地讲述了一遍给宣城听, 绷着脸强忍着笑意,道:“公主闹累了之后,便睡着了,连醒酒汤都没有喝上。”
宣城涨红着脸,却仍不放弃的确认道:“半夜里,本宫就没有再闹出其他动静?”
柴隆威坚定地摇摇头。
宣城忍不住以手掌掩面,什么和狗结拜,什么让驸马叫她妈,自己怎么能做出这么丢脸的事。
一阵刻骨铭心的反思后,她睁开眼睛透过指缝看见前头背对自己的舒殿合,想了一刻,挥退面前的柴隆威。冯夕婉和哑仆也极有眼力界的消失在院子里。
只有两个人了,宣城觉得自己丢失的脸面又回来的,放下遮脸的手,她轻咳了两声,试然而,那个人并不给她面子,丝毫不为所动,不知在做什么。
宣城怀着好奇,一点一点挪动自己位置,来到舒殿合的身后不远处,再歪歪头。
直到一个能够窥见舒殿合前头动作的角度方停下来。
只见舒殿合前头摆着一张矮桌,手上拿着一节帕子包的短炭,在纸上写写画画着什么。
那若无旁人、专心致志的模样,就像天现在在她背后塌了,她也不会有所察觉。
看到她这幅样子,宣城心里已然有了八九不离十的答案,昨夜里的那一场欢好果然是梦。
在大失所望的同时,她又忍不住生出好奇心来,想看看舒殿合眼下在画什么。
她直起脖子,再凑近一点,视线越过舒殿合的肩膀,看向她笔下的画。
白纸上粗略的勾勒了几个线条,画的是……宣城摇头晃脑换了几个角度,才看懂她画的是蚂蚁搬家。
宣城:“……”傻子的世界,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因昨晚的美梦,以至于宣城这一天嘴角都忍不住上扬。
即便短暂地压抑下去之后,没过多久又不自觉的浮现。
柴隆威发现了这一点,怀着好奇问道:“公主今日是怎么了?如此高兴……”
宣城眉毛一抬,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自己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直到摸到自己浮现的酒窝,她才不得不承认自己此时的心境,答道:“因作了一场美梦,所以感觉今日的心情十分好。”
美是什么?是夏日,少女通透的薄衫,还是冬日,床榻上的软玉温香?这些那些,都不及宣城昨晚梦中所见的美。
柴隆威受其喜气洋洋的神情感染,也随之笑了起来,多问了一句道:“那什么梦能让公主如此开怀?”
那隐私至极的悱恻缠绵,岂能容旁人探知?
“没什么,没什么。”
宣城刚不自然的否认完,脑子里就莫名被塞进了一句话,叫做“女子和女子之爱世俗不容,但正因这不容,反而显得更为刺激,犹如在众目睽睽之下,明目张胆的偷食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