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纠结片刻，轻声道：“我今天能不能住公司？”

段思思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啥？”

唐笑阳声音大了三分：“我说，今天我能不能住公司？”

段思思望向唐笑阳的眼神逐渐从生气变为感动，最后拍拍她肩膀说：“别怕，就算姐确实很生气你乱说话，但舍友一场，姐一定挺你到底，你不用愧疚到想在这陪我熬夜。”

“……”话说到这份上，唐笑阳只能无言以对，她总不能说我不想回家面对那个被我在直播上界定为不熟的人吧。

随着段思思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唐笑阳也放松身体瘫在了后座上。

随便吧，反正总要面对的，无力逃避的唐学员选择自暴自弃。

驾驶座上的薛萌萌却突然开口了，标准职业女性般的女人推推眼镜，木得感情的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嗯？”唐笑阳看了看薛萌萌没带蓝牙耳机，才确定她在跟自己说话，“做什么？”

“为什么要说自己跟穆……”女人机器一样的声音诡异的断了一下，才接着说，“小姐不熟……”

“呃……”唐笑阳没从女的嘴里听出什么兴师问罪的意思。

但也没打算实话实说，“我跟她真不熟，我又没说谎。”

恰巧这会碰上红灯，薛萌萌刹住车，转头定定的看着瘫在后座上的唐笑阳。

女人镜片后的眼睛平静到有些木然，以至于唐笑阳感觉自己像在被透视机械扫描。

她有点毛毛的说：“你看什么？”

薛萌萌收回视线，下判断道：“我看你不像缺心眼。”

唐笑阳：“我谢谢你……”

“所以……”薛萌萌却接着说，“一个思维正常的大学生，编两句客套话总是会的吧？为什么要说那种引众怒的话。”

唐笑阳无言，薛萌萌确实抓住了段思思没有抓住的问题所在，那就是她又不傻，难道不知道那么说的后果？

但她还是说了。

“如果我不想告诉你呢？”

“无所谓……”薛萌萌依旧面无表情的开车，“你必然有你自己的理由，我只是好奇而已。在这个圈子里说漂亮话的人很多，做损人利己事情的也不少，但很少有人会像你这样损己利人的。”

唐笑阳察觉出女人话里的隐意，冷道：“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能对谁有利？”

薛萌萌却突然笑了，边

笑还边摇头，似乎是在说年轻人到底稚嫩：“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感觉，你提起穆小姐的时候，特别像一只包着最喜欢的苹果缩成一团的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