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路东可能是以前做过这个,印象不太好,特别抵触。胡绫一路拉扯着,感觉跟拽耕牛似的,费了老大劲给他推进病房。
医生先给了一瓶麻醉剂,赵路东苦着脸喝了,然后护士弄了个硬塑料让他咬住,侧躺在床上。医生过来拿着管子放到他嘴里,一边安抚他一边往下顺。管子插到喉咙的时候,可能是太过难受,赵路东干呕了好几次,护士在枕头旁放了垫子接他的口水。
胡绫在旁边看他眼泪鼻涕都给医生捅出来了,挺大的人蜷在检查的小床上,身体不时因为难受抽动几下,实在是可怜。
医生十分淡定,还在给旁边的学生讲解,这是哪个部位,那是哪个部位。胡绫着急想催,又怕打扰到他检查。她走到床尾,拉住赵路东的手掌,轻轻晃了晃想安慰他。赵路东说不了话,稍微捏了一下,示意她不要紧。
管子下去了就好多了,医生说:“你忍住别呕,马上就好了。”
赵路东强忍了一会,医生检查完毕,将管子抽出来。
胡绫看了看时间,全程也就五六分钟,可能因为太紧张,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
赵路东坐起来,胡绫抽了湿巾给他,两人一起去外面等结果。
“难受不?”胡绫问他。
赵路东弯着腰坐在椅子里,说:“还行,就是有点恶心。”他擦完嘴,又拿了一张湿巾擦手。
胡绫看见那瘦长的手掌,忽然想到这手她刚刚好像拉过。
他们之前有拉过手吗?胡绫陷入小小的思索。他们认识二十年了,没少打闹,手肯定无意识间碰到过。但是像刚刚那么长时间拉在一起的情况,有过吗?
好像时间也不算很长,一分钟?两分钟?他手掌很大,掌心有点汗,摸着又湿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