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盘坐与9品莲花之上,后脑勺闪闪发光的加仑老头,是如此高大和耀眼,就连那满腿的飘逸腿毛,每一根都在散发出神圣的光辉,随风轻拂,荡起一阵阵白芒,宛如那圣女神湖里欣欣向荣的水藻。
将脑海中这副如仙如圣的恶心画面一脚踹碎,擦干了眼眶中的热泪,我用坚定的眼神看向洁露卡,锐利目光就如于大漠中对峙的绝代刀客一样。
“初代贞德洛夫斯基!”
“不要,理由同上。”结果洁露卡花了比上次更少的时间驳回。
“福尔基摩德斯罗宾。”
“这不是已经完全变成男人的名字了吗?!”
“多啦【哔】梦!”
“这不是已经连人的名字都不算了!!”
……
直到回到传送站,我们还是没商量出个结果,太小看黄段子侍女的鸡蛋里挑骨头的功夫了,死去的加仑师傅,我对不起你。
回到群魔堡垒,天色已经渐黑下来,我们立刻马不停蹄的来到矿山脚下,那小孩简陋到极点的住所,在那里蹲了好几个小时,直到深夜,才见她和上次一样,拖着摇摇晃晃的疲惫步伐回来。
我和洁露卡立刻跳了出去,差点没将对方吓的晕倒过去,好一会儿,看清楚我们的身影,她才稍稍放下警惕,从那一叠叠脏兮兮,粘成一团的刘海之中,投过来惊异不定的目光。
“哟,我们又来看你了。”
见她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害怕,我发自内心的微笑起来,嗯嗯,看来上次那张笑脸,果然还是有用的。
当然,我是绝对不会承认这是洁露卡的肉汤的功效。
“两……两位大人,有什么……事吗?”
几乎呈九十度的低着头,细微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从对面发出。
“嗯,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
“是……是吗?对……对了,谢……谢谢。”
从她那小窝里,取出好几个洁露卡送去的装肉汤的大碗,递给我们,被洗的很干净的碗,和她脏兮兮的外表呈现出鲜明对比。
“没关系,先放着吧,对了,为什么一直低着头呢?不能让叔叔看看你的脸吗?说起来。我们也见了不少面了吧,似乎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样子哦?”
我尽量用温和的语气,提出这样的要求。
“不不不……很……很脏……不好看。”
出乎意料的表现出巨大惶恐,小孩后退了好几步。然后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这样啊……”
恍然的一拍手心,我大步走到附近一堆废弃的煤渣矿上,伸手在上面拼命乱搅起来,然后重重的往自己脸上头发上抹几把,这样一来。自己也成半个黑人了,应该会有点认同感了吧。
蹲在小孩面前,我咧了咧嘴巴,只是不知道脸被涂的乌漆抹黑之后,自己的笑容是不是很怪异。
“这样一来,我们都是一样了,现在能让我看看吗?”
“啊……嗯……”
被对方的行动吓呆,根本想象不出来一个尊贵的冒险者,竟然会为了看自己瘦弱肮脏的脸庞一眼,而这样折腾。小女孩有点惊呆,面对对方的再次询问,无意识发出恩啊声。
也就是说……同意了?
我高兴的点点头,从菲妮那里学到的一大堆奇怪的旅行知识,总算派上了用场——想要融入一个陌生的群体,首先得尽可能的让自己外表接近于它们,如果是依靠气味辨别的话,还得改变自己的气味,当初在库拉斯特,混入小矮人里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一招。
看到小孩愣愣的抬起头,看着这边,我以为是默认了,便伸出手。轻轻将那遮着大半张脸的刘海拨开——当然,被漆黑煤矿涂黑的脸庞,无论如何也看不出长的是什么模样,只能从五官的布局看出,至少女孩能配得上五官端正,加上清脆的声音。让人觉得如果能好好洗干净,稍微打扮一番的话,至少应该也是个容貌清秀的小女孩。
我真正要看清楚的,也不是她的脸庞,只是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而已,指尖在瘦弱的脸庞轮廓上轻触着,那生涩的手感,每轻抚一分,就仿佛感受到了对方经所历过的辛酸痛苦般,心里不禁莫名一酸,按照资料上的记录,这个女孩也不过是十岁左右的样子,然而她肩上所承受的艰苦和悲哀,却已经远远超越了大多数普通人一辈子的分量。
咦?
从指尖上传来的坚硬,冰冷,突起的感觉,让我从这份同情中回过神来,发出一声轻咦。
目光落到手指碰触的位置,是额头正中央,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将那如同帘幕一样的刘海拨的更开,顿时,因为瘦弱而略显凸起的额头上,一枚稳稳镶嵌在那里,呈现出工整菱形形状的水晶,让我和洁露卡陷入了呆滞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