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国立叔,他把自己当作亲女儿看待,总是盼着她能过去看看她。
就在今天早上还给宋初发来一条消息问她要不要过去吃饭,宋初想,自己要是那时候去了,这事情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宋初在自己以为的方向不断变好的过程中,却突然遇上这种事。
心口刚刚开了条缝的门又吱呀呀地关上了。
轰然一声巨响,她又被关进了那个黑洞似的房间,没有光,没有温度,将她禁锢在了那里,让她又有了一种要用自己的后半生去背起那些沉甸甸的仇恨的冲动。
别再努力了,她想。
就这么沉下去吧。
如果最后的结果终究只是这样,如果最后的最后也还是看不到光明,那她何必一开始要奋力地从淤泥里出来。
从前她在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存在,所有人都以为她醉了,可她是最清醒的。
现在她似乎有了普通人的皮囊和性情,所有人都以为她醒了,可宋初却觉得自己又要一脚堕入那深渊之中了。
她洗完澡出来,只裹一条浴袍,带子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仿佛稍稍用力就会顺着细腻的皮肤掉落在地。
她在洗澡时乱七八糟地想了许多,这会儿头疼的厉害。
季亦安还在客厅,正在打电话,偶尔传进来几句说话声。
宋初停止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坐在床上,目光没焦点,等季亦安挂了电话后才开口:“亦安。”
“怎么了?”季亦安推门进来。
宋初看着他的眼睛,平静过了头:“你还不睡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