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好像还是原来的模样,但一切又仿佛不一样了。

许多年后,乌桃会想起来那只鸡蛋,她的小鸡生命中产下的第一颗蛋。她想,那只蛋仿佛一个引线,引线之后,还有许多更为深远广袤的什么,是年幼的她说不明道不清的,也就是那些说不明道不清的什么,构建成了她对生命最初的理解。

当乌桃的目光再次回到那只蛋上,那只蛋仿佛变得神圣起来了,她小心地清理了鸡蛋,郑重地将蛋放在了装着米糠的盆里。

之后,她给大黄和大红做了最好的一顿饭,用的是她新采的二月兰,本来是应该自己凉拌着吃的,现在都给她们吃了。

她们才刚经历了那样痛苦和快乐的事情,应该得到奖励,乌桃这么想。

宁妙香晚上下班回来,看到那鸡蛋,自然也是高兴,她开始算计着两只鸡都下蛋的话,攒起来卖,好像也是一个进账。

乌桃忍不住把鸡蛋上的血给宁妙香说了,不过宁妙香却只是说,不都这样吗。

乌桃:“那妈妈生我,也会流很多血吗?”

宁妙香:“你这孩子今天怎么了?好好读你书吧,一个姑娘家没事问这些,害不害臊!”

乌桃只好闷闷地去学习了,不过终究会想起这件事。

第二天,她跑去叶蕴年家,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叶蕴年。

叶蕴年听了,一脸郑重:“那应该给大黄大红吃一点好吃的,需要补身体。”

乌桃便高兴起来:“对,我也是这么觉得!”

总算有人觉得,这实在是一件大事了。

叶蕴年便道:“我们可以一起去捉虫子。”

乌桃:“嗯嗯嗯,大黄大红最喜欢吃虫子了。”

于是叶蕴年便带着乌桃出去捉虫子了,去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