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声叹息,大家听了,都沉默地继续舀水,没有人回话。
其实是不知道说什么,天阴沉沉地压在四合院上方,人们心里就像压了一块石头,喘不过气来,昨晚上北京这里都有那么大的震动,如果真是唐山地震引起的,那唐山的地震肯定小不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余震,也不知道接下来这日子怎么过。
当然更多是害怕,对未知的恐惧,对这个世道的恐惧。
乌桃也没吭声,在大雨倾盆没个停歇的时候,人难免产生一些悲观的想法,但是缓过神来了,她便觉得,未来总是会好的,只要熬过去,将来一定有好日子过,只是眼下是艰难的,只能生生地熬着。
她舀了整整一盆水,吃力地端着那盆水出去,刚走了两步,勋子从外面过来,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问乌桃:“乌桃,有个人过来打听,姓叶,说是找你吧。”
乌桃听着“叶”字,忙抬头看,一抬头,便看到了叶蕴年。
叶蕴年依然穿着白衬衫,黑长裤,手里拿着一把伞,不过显然雨太大了,衬衫湿透了,就那么湿漉漉地贴在胸膛上,头发也是湿的,一缕乌黑的额发垂在他眉间。
他总是宁静的墨眸中带着担忧,直直地看向自己。
乌桃没见过这么狼狈的叶蕴年,她脑子里有些懵,忙放下手中的水盆,喃喃地道:“你怎么来了?”
叶蕴年看到了乌桃,便走过来:“我来看看你,地震了,我很担心你。”
他的穿着和大杂院里大家伙实在是不一样,整个人的气质也和大杂院格格不入,以至于所有的人都抬头看向他,宁妙香更是盯着他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