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200公里吧,按照目前的行军速度来说,大概二十天后,就可以抵达维多利亚湖,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
维多利亚湖,是三十六大队的目标,尽管从地图上看直线距离大约在八百到九百公里,但是实际上他们可能需要走上千公里,甚至更远,在没有向导的情况下,他们要一边走,一边绘制地图。
每天顶多也就是走十几公里,要是碰到雨天,不能继续行军不说,最让人担心还是前方的河流会不会上涨,然后阻碍行军。半个月前,为了绕过一片河湾,他们不得不绕了五天,才找到合适的渡河地点,毕竟,他们既不能放弃辎重马车,也不能放弃火炮。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衣袖上带着红“万”字袖章的医官走过报告道。
“报告长官,今天又有十三名士兵感染了疟疾,之前病倒山本十三上等兵、原田浩下等兵不治身亡……”
村田医官的报告,让赵宏长叹口气,说道。
“我知道了,为他们净身吧,等到晚上我会主持他们的葬礼吧!”
大队里每天都有人死去,不是死于枪弹,也不是死于土人的弯刀或者长矛,而是死于疾病。
当天晚上,在用完晚餐之后,大队为牺牲的战士举行了隆重的火葬,除了戒哨官兵外,所有人都参加了。
战士们为战友挖了一个大坑,然后把他们头朝北摆放在坑里。随后,身为大队长的赵宏。走到尸体前,用剪刀在死者的耳边剪下一小绺头发,中队长、小队长以及班长,也都跟着剪下一些,分别用白纸包好,接着,在尸体上堆起了木柴,尸体就那样在火中燃烧着,所有官兵行持枪礼或者持刀礼,然后才在柴堆上眯着火。
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赵宏的表情凝重,作为他们的大队长,他的心情有些沉重,等到葬礼结束之后,回到帐篷里的他,在行军日记里写道。
“盛德六年4月13日,晴,今日未有战况,行军约23公里,军马损一匹,两名士兵因为疾病死亡,自我部1月24日出发以来,我部因各种疾病死亡战士316人,阵亡17人,前后有1091人感染疟疾,仅27人未感染疟疾,部队长建议,非洲作战最大的敌人,实为恶劣之环境,建立相应的热带疾病研究机构,以克服热带疾病……”
在写完行军日记后,赵宏感觉头有点儿懵,熟悉的感觉,让他知道自己又染病了。放下笔,将日记本放在皮挎包里,赵宏喊道。
“勤务兵,勤务兵……”
在勤务兵跑来时,他已经躺到了床上。
“去喊村田医官来,我可能发烧了……”
正是这个当儿,鬣狗在夜里停止了呜咽,开始发出一种奇怪的几乎象人一样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