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利安平静到麻木地说道:“他知道。”

这个世界最可恨的除了敌人,就是朋友了,尤其是那种对你了若指掌,暗搓搓地观察你的朋友。

彼时,他们在一家普通的咖啡馆下象棋。

阿蒂尔·兰波的棋力远不如朱利安,但是玩的很投入,每一盘都有进步,不至于晕头转向地认输。

朱利安忽然停下,叮嘱道:“兰波,我朋友来了,他说什么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阿蒂尔·兰波顺着朱利安的目光看去。

人行道上,一名银灰色头发的男人朝咖啡馆走来,见他们发现了自己,冲着他们眨了眨眼。男人与这片居民区十分融入,衣着得体又朴素,面孔端庄,涵养极佳,如同每一位精心打理自己的法国人。

阿蒂尔·兰波恍若看到了对方身上浅浅的圣光,那种终身侍奉天父,慈悲为怀的既视感严重。

阿蒂尔·兰波不敢大声,窃窃私语:“他信教?”

朱利安嘴角抽动:“不信。”

外表过于迷惑,见过伏尔泰的人都会这么认为。

伏尔泰是一个自然神论者。

什么上帝派来拯救世间的使者的说法,全是谬论,伏尔泰最厌恶宗教主义的偏见。

阿蒂尔·兰波又问道:“那就是有其他的信仰了?”

朱利安扶额:“他的信仰就是自己。”

阿蒂尔·兰波乍一听,“哇”得一声,很少有人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己的心灵,信仰自己的理念啊!

伏尔泰走来,一桌有四个位置,伏尔泰挑选后坐到了阿蒂尔·兰波的身边。咖啡馆的嘈杂声停止,阿蒂尔·兰波感觉空气都清新了起来,伏尔泰明知故问:“两位朋友,我有打扰到你们的约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