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致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件死物,那双眼瞳犹如一潭冰冷的死水,不见丝毫波澜。
“阿致?阿致你在做什么?”陶初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双手在半空中晃了晃。
他忽然封住她的视觉和听觉的举动,本来就让她心慌。
“你把她赶走了吗?”她甚至听不到自己的说话声。
她并不知道,此刻沈玉致手里的那把长剑,已经贴在了那个女人的脖颈间。
隔着薄薄的皮肤,只要他稍稍一用力,就能割开她脆弱的血管,要了她的命。
但他听见陶初的声音,回头看见她双眼无神,那副慌乱无措的模样,他原本紧紧握着剑柄的指节,莫名地松了松。
最终,沈玉致阴沉着那张冷白的面庞,在贴着陶倩音的长剑化作点点流光消失的瞬间,他毫不犹豫地捏断了她右手的指骨。
陶倩音目眦欲裂,被剧痛折磨得晕了过去。
彼时,陶初在模糊间,好像嗅到了一抹隐秘浅淡的香味,像极了沈玉致衣袖间偶尔透出的味道。
然后,她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陶初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彼时窗外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偶尔还有几声闷雷作响。
而她后知后觉地偏头,在昏暗的灯影间,她这才看清自己身旁竟然躺着一个人。
微暗的灯光照着他无暇的侧脸,闭着眼睛时,睫毛留下了一小寸的阴影,此刻的他褪去了平日里那样的表面温柔,沉静得如同一汪湖水,疏冷淡然。
也不知道是因为此刻太安静,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她就那么望着他,渐渐入了神。
鬼使神差的,她特意往他身边凑了凑,仰着脸看他的时候,她没忍住从被子里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指尖在快要触碰到他的眉心时,颤了一下,像是有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