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息澜反射性的再看向身后的那些人时,那样暗色的业火光芒,几乎要灼烧他的眼。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整整有一百多人。
这一百多人里,有的是他的臣子,有的是他的侍卫。
他们的身上,或多或少,燃烧着的业火,在这片天空里,化作了金色的字体,密密麻麻的一片,令人惊骇。
或许是因为深藏的阴私已经被这样大剌剌地公之于众,住在这些人心里的那只鬼,终于开始猛烈地撞击他们的心口,逼迫他们撕掉所有的伪装,开始面露惊惶,抖如筛糠。
一时之间,求饶之声不绝于耳。
“你说,他们该死吗?”
沈玉致的嗓音冷冽渺远,毫无温度。
赵息澜闭上眼睛,嘴唇抿紧,却无声地点了点头。
沈玉致轻轻地笑起来,那双茶色的眼瞳里闪烁着琉璃般的光泽,他只是指尖一点,瞬息之间,束缚住赵息澜的淡金色流光顷刻消失无痕。
“你北支的人,你自己处理。”
沈玉致一挥袖,嵌在那把乌木椅后的石制浮雕间的那把属于北支妖主的宝剑就瞬间出鞘,稳稳地落在了长阶之下的赵息澜的手里。
赵息澜握紧了手里的长剑,停顿了半晌,他才转过身,看向人群里,那些身上闪烁着暗色业火的每一张面孔。
这位年轻自信的北支妖主,第一次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错了?
他太过相信他的臣民,而这种无条件的相信,与约束极少的宽松环境,让某些阴暗的种子在这些人的心里发了芽。
耳畔是许多向他求饶的声音。
赵息澜的手指渐渐收紧,剑柄冰凉的温度让他始终保持着一位妖主应该有的理智。
而北支唯一的铁律,绝对不容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