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愣了愣。仔细的在全彩城市地图上看着城南的那一小片地方。我所在的城市并不大,如果非说城南那破地方有什么标志性的设施或建筑的话,也只有——某大学附属医院了。
我并未放弃对胖女人的妄想,反正平日里我也没事儿,于是放学后我就会骑着自行车闲逛。当然穿着剪短的校服裙子骑自行车是件疯狂的事儿,而且我头上带的蝴蝶结也会被风吹跑吧。所以我每天放学后都会在厕所里摘掉蝴蝶结,在裙子里面套上牛仔裤,打扮怪异的骑着自行车离开学校。
连续躲在花园周围偷偷观察了这个胖女人好几天,我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
终于这天,我决定要潜入这个女人的家。
我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算是推理或侦探,因为单凭事件来说,根本不去会怀疑到这个胖女人,我也没有为案件做过太详细的调查,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然后强行把她和这个案件联系起来。准确来说,我是先确定凶手,再去探索她是否杀了人。这是一个大胆猜测的反思维过程,我并不是在做数学题目一样运算结果,而是像物理实验一样,作出假设然后观察现象并且验证。
她每天下午三点多都要离开一段时间,或者是出去买食物,或许是去做些别的,但她总是喜欢固定在这个时间,我不知道原因,但这几天我统计了,大概每次出门的时间在四十分钟至一个小时不等。这足够我来趟私闯民宅的探险了。
我今天没骑自行车,牛仔裤翻墙也算容易。我小心翼翼的不去踩到院子里的植物,因为我曾经看过那胖女人照顾花草的样子,那次是她把一株观音莲从地里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挖开旁边的土,整个挖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一块木板上,用细刷子慢慢清扫泥土,清理出它的根脉,然后用喷壶里的水一点点把细密的根茎冲洗干净,使这株观音莲完完全全的干净,没有一点泥土,干净到就像是标本。
她太过认真,只是为了把观音莲移植走,没必要这样吧。不论怎么还是会再种进土里去的。
我觉得若是我今天踩烂了植物,被那胖女人发现的话,后果比私闯民宅还严重得多呐。
轻轻的绕到后门,我用校服外套罩住双手,试了试房子阳台处的玻璃门,竟是锁死的,真是个戒备的女人啊。没办法我只能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一处没有关的窗户,跳入了房间。
这房间透光很好,而且干净明亮,我穿着袜子轻轻走着。这真像是一个植物爱好者的房间,到处都是植物,空气清新,那个女人虽然看上去有些邋遢,可是身边却干净的仿佛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植物中去了。
我的搜索是有目的性的,直奔厨房而去。首先我要先检查刀具是否干净完整,我带上准备好的帽子,把所有的长发拢入帽子中,尽量避免掉下头发。这点细致的谨慎和我平日里表现出来的大大咧咧的性格完全不像,我走入厨房,刀具没有缺口,所有的刀都是整齐的摆放。
第二个要检查的是冰箱,我认为这是能存放肉块的地方。用校服垫着手打开冰箱,里面很正常,有西红柿有啤酒,甚至还有昨夜的咖喱,可就是没有我以为会见到的东西,甚至连血的味道也没有。我什么也没碰,也没有翻找,默默的关上了冰箱。
难道真的是我的妄想?明明可能没有关系的事儿,我却把他们幻想到一起。若是身边有人听说了我的推测,一定说我是神经病吧,更能找出无数个理由来反驳。但我有些不甘心。
我尽量不碰任何东西,走入卧室查看了女主人的书架,都是植物的,没有一本解剖有关的书。但我仍认为那胖女人拥有极其不错的骨骼肌肉知识,这是有理由的,我拜访过某大附属医院,那满满一面墙的主治医生列表里,有一个人的名字和这一家的女主人名字只差一字。
更重的是这个胖女人和那位主治医生都有一个偏门的姓氏,漆。这个形式全国也找不出超过二十人吧。
那位主治医生是男性,有照片,样貌淡漠阴郁,看起来与胖女人有几分隐约的像。专长是微创与手术治疗,骨关节创伤,人工关节置换以及皮瓣移植。唔……我记得当时我站在医院的这面墙前笑得很开心,仿佛是细节越来越丰满。
但当我十几分钟后搜查完了两层的所有房间时,我几乎要失望透了。最终还是妄想不是么,我凭借一点点支离破碎的细节,就兴奋而期盼着这家的女人是凶手。
不是为了让受害的人得到安慰,不是为了伸张正义,我只是好奇与兴奋,我只是想知道这个女人会做些什么呢?她会不会让我吃惊呢?尸块与植物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