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安抿了抿唇，谢小七确实很可爱。但是他此时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幻境，去找到千年后的谢七。问问他，这些年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你会不会有哪一天就不高兴了？”

谢小七眨了眨眼睛，突然笑了：“我本来也不是个高兴的小孩，这还是你说的。”

“那我说错了，我道歉。”景安认真地说，“我希望你往后百年、千年甚至是万年，都是开开心心的。”

谢小七想了很久，最后红着脸憋出了一句话：“我跟景安君在一起就很开心的。”

景安静默了，他突然间想问一问那位能掐会算的“景安仙君”，他如果知道他的牺牲换来的是他一直看护的小孩儿上穷碧落下黄泉千年的追寻以及千年的不快乐。

他还会做同样的选择吗？

那如果他就是那位“景安仙君”呢？

景安苦笑了一声，他其实也分辨不出来哪种选择更好。

但是毋庸置疑的是，如果他真的是“景安仙君”，他会自责。

因为不管是不是，他此刻都难过得要命。

他没有办法知道谢七这千年是怎么过的，但是看着眼前这个略带羞涩的天真少年，再想一想初遇时就连表情都没有的谢七。

这千年里，景安闭着眼睛都能猜到，谢七遇见到了多少人，经历了多少事。

多少个坏人，多少不那么好的事，才能把这么一颗柔软的稚子之心磨砺得坚不可摧。

那双透彻人心的双眼背后，一定是千百次被欺骗的结果。

那双稳稳持剑的手，上面又染过了多少鲜血和人命。

而那个让人看不出心思的笑容背后，又是一个人偷偷练习了多少遍？

第十四章 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