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才看到谭昭存在,一时有些讷讷,好在田启元让他去倒茶,他歉疚地躬了躬身,又飞速地离开了。

“恩公莫怪他,田忠为人有些木讷耿直,抱歉。”

谭昭自不会去在意这些小节,笑着摇了摇头:“先生若还这般拘谨,在下这就离开。”

田启元自是阻拦,一番推拉,终于讲起了庞小侯爷和他自身的遭遇。

“那软红堂真是个造孽的地方,打那庞小侯爷来了陈州,一天一个动静,陈州那些官员就弄出这么个地方,多少好人家的女子都……”田启元是读圣贤书长大的,自是看不惯这个,“今天那些爪牙,便是庞小侯爷的人。”

谭昭假作不解:“可那些官差明明身着府衙官服啊?”

“不过是些挂羊头卖狗肉的地痞流氓罢了,早些时候还被官差抓进去过,如今倒是摇身一变成了官差!”

“……”可以,这操作很骚。

“据说那庞小侯爷乃是京城太师的独子,姐姐又是宫中的贵妃娘娘,陈州府上下都在奉承他,我一介书生,如今这近况,竟是连离开陈州都做不到。”

如果能躲,他早就离开陈州了,可他又不是江湖人,能够高来高去的,他一家子人,出城门要路引,还要到县衙开具证明,那县衙的人……哪里会放他一家离开。

田启元想到这里,也是悲从中来,今日是躲过了,可是明日呢,恩公又没有义务一辈子保护他家,他想了又想,一个大男人竟是哭了起来。

“……田先生,你不要……”哭啊!谭昭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田启元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微微有些赧然:“让恩公见笑了,那些人恐还会再来,恩公还是早些离开吧。”

“……”你自身都难保了,还想他,“也好,不过还请田先生告知软红堂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