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在西餐厅,自然要入乡随俗,萧太太点了杯咖啡,俞宛如喝不惯那些,只要了一杯白开水。
侍应生拿着菜单退下,萧太太看着兰瑞,真诚道:“之前的事,宛如这孩子都跟我说了,多亏先生您仗义出手,不然,我家这傻孩子还不知道该怎么办。”
兰瑞微微点头,说:“宛如是我的学生,我见了,自然不能置之不理,萧太太不必客气。”
萧太太谢过她,又说:“我听先生口音,不是本地人?”
“我家中祖籍苏州,如今随父长居上海。”
“怪不得呢,我那两个女儿一直在我面前夸赞先生,说先生是从大上海来的最新式的女性,不论是穿衣打扮,还是言辞谈吐,都跟我们这小地方的人不一样,如今见了先生的面,果然不俗。”
兰瑞道:“萧太太谬赞,我听日见了太太,才觉得与传闻不一样。”
她大约是性格使然,待人有几分冷淡,但不论萧太太说什么,问什么,都是有问有答,显然自身教养很不错。
萧太太越和她聊,越是觉得满意。两个人谈到后来,她已经有了些相见恨晚之感,甚至觉得,自己弟弟那个木头,有点配不上兰先生这朵高岭之花了。
她打着细水长流的主意,并没有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极力推销霍峻廷,而是约了兰瑞下一次再见面。
反正,不管她弟弟跟这位兰先生最后到底能不能成事,这个朋友她是交定了。
回去之后,她却给霍峻廷拍了封电报,说自己相信他跟兰先生这边没什么,因为兰先生根本不会看上他这个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