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罢,水千便抬头去看云涯,等着他说完。
云涯道:“该惜取眼前人。”
这话说完又像是想到什么,摇了摇头,再不多话。
水千看着云涯,他好像又不在意她了,起身走到书案前,拿起笔,动作轻缓慢慢抄写着无序杂乱的诗句。水千沮丧端着碗筷就走,一推开门就是水西,她怔忪片刻,水西熟练接过她手上东西,道了句:“走啊。”
她忙跟上。
如此复十日,大年初二的时候,婢女找到水西道:“堂主说,他恢复得差不多了,请主事去给他把脉。”
水西有些茫然,还是去了,到了屋子里,云涯穿戴整齐,只是瘦了,穿着丧衣,神色太……太淡薄了些,余的,瞧不出变化。
云涯伸出手来,水西竟是也没问一句话,一摸,果然脉息稳定了,人好的差不离……如果他不是这种模样……
把完脉,云涯披上毛皮大氅,配好剑。
水西后知后觉:“等等,你这是,要走?”
云涯道:“有些小暖的……遗物,我要去取。”
话落,一推门就出去了,丝毫没问自己的身子情况。
水西反应过来,这是算好了要走的,叫他来,不过是为了堵住踏云楼的人嘴。
抬头看门外,已经没了云涯背影。
安阳王府。
洵青这些日子一直留在安阳王府。
夏暖死了,她也没签过卖身契,按理说是该走的,但是夏暖的东西还没交到云涯手里,她不放心走。
这个年,过得冷冷清清,全府上下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