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远料想,这树来路必然也有段说法。

他们才从京城返回杭州,据花远自己咂摸,每年这一段时日他师父都不太开心,花远也尽量避免着惹得云涯不快。

以前不知道,今年算是摸到点儿门道,应当是和安阳王有关,他师父每年不知道要去拜祭哪个皇家贵族,皆是让安阳王吩咐守陵人给拦在了皇陵外……一晃神,云涯已经在看着花远,花远再不神游天际,赶忙练自己的功夫。

日子如流水滑到三月间。

平静的日子,有了访客。

花远揉着眼睛一开门,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唤道:“南、南姑姑……”

南夜阑不准踏云楼人按辈分唤她,显老。

南夜阑笑眯眯摸了摸花远的头,少年已经比她高了一段,长得偏硬气俊朗,笑起来倒是个阳光灿烂的不知愁的样子。

花远往南夜阑身后看:“师祖没来么?”

南夜阑:“就我一个,找你师父。”

花远被南夜阑戏弄过,出了岔子差点内力尽失,虽然后来被南夜阑救好,自此却有些怕她。

花远侧了侧身子:“师父应当是在后院,那颗桃树下练剑罢。”

南夜阑脚步一顿,不经意问:“那树还没死啊?”

花远像被踩了尾巴着急道:“南姑姑你可不能这么说,我师父宝贝着呢,怎么能……”

后面的话南夜阑没听,大步往前走了,花远连忙跟上。

待南夜阑看到的时候,桃树上已经生了许多花苞,南夜阑心里叹息,生在北方的桃树,终究是让云涯在南方养活也养好了。

年关的时候两人没见着,现在南夜阑见云涯,他还是一派风轻云淡的样子,南夜阑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花远刚追上,便见师父负手背剑和南夜阑对视。

云涯对花远道:“去泡茶给你南姑姑。”

花远应下。泡好连忙端上小步子带跑的,往主屋敢,然则他紧赶慢赶,终究还是差了一步,走到主屋又是一阵尴尬气氛。花远心里嘀咕,每次南姑姑来都闹得师父不痛快,这次,果然也没有例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