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忘了云涯笑起来是个什么模样,这几年能记住的,不过一袭素白配柄剑罢了。

那剑,连剑锋都没有。

南夜阑走后,夏暖叫来霜河。

想问询的话转了几转,还是压下去了,只让她泡了壶茶就罢。

夏暖捧着冒着水气的茶,轻啜一口,神思有些飘远。

其实她不止一次梦见过那双眼睛,那颗红色的泪痣太好认,在,不同的场景里,那人转头过来,她只看得清一双眼睛,有些时候发亮,大多时候却红着眼眶。为什么没有流泪的情形?是那人真的不爱哭,还是她没见过?

杯子从手中滑落,经外奇穴位突突起搏……

霜河听得声音赶忙绕进来:“郡主,郡主,别想了……“

这头疼,真是容不得对过往的事情探究。

夏暖捂着眼睛,收敛一番心思,摇摇头,大口吸气,好一会才稍稍缓解。

“我出去走走。”

夏暖道。

霜河连忙扶起她,夏暖蹙眉,隐约觉得人不对,但亦是不敢深究,压下念头。

走了一圈,才觉得看见的花草树木已经遮盖住脑中印象。

夏暖立身于院落的树下,往外看。

一睡三年,夏暖身形未变,容颜添了几分血气反而更显小些。

南夜阑说她恐怕长不大,这脸,也会长得缓很多,爹和小爹说她虽是十六岁的脸,但几分血气显得人更稚嫩。

这倒不是什么,南夜阑说毒与蛊损她身体根本,若是要有子嗣,很艰难。

夏暖初听觉得很难过,本来想告诉宁植,但是真见着他的时候,她又不难过了,这其中每一分情绪,夏暖都不敢深想。

暮色夕阳缓缓坠下,夏暖带着几分迷惘长久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