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秋瞬间明白,谁的主意也猜到八九不离十,原本还觉得昨天刚照顾了她今天就要赶她走真是狼心狗肺,现在听她这么说也觉得大家都不容易,她泄了口气:“既然这样,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这就收拾东西走人。”
苏姐有些愧疚,安慰她:“你看现在跳槽的也不在少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完想了想又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给人打工的就要学会看人脸色,不能呈一时之快。上司想整你有无数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管哪一种,都让你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你多学着点总是好的。”
安秋利索的收拾了东西走人,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没想到在这干了这么久临走的时候也没几个相送的。想想也了然了,平时为了业绩一个个抢破了头,明争暗斗的,如今她走了倒了了一些人的念想。
人生就像心电图有高峰,也有低谷,纵使她心静如水也免不了波澜起伏。
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像是为了证明苏锦年的一句“这次可不一样”,搬迁通知陆陆续续下来了,最近柳泉路不太平,天天有闹事的,大都是为了拆迁费闹得不可开交。哪里有拆迁哪里就免不了流血事件。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不管怎么闹该搬的还是得搬,平民小老百姓最不该干的就是跟商人死扛到底,尤其是打着政府名号的商人。这个他们称做家的地方,已经成为地皮被送到了谈判桌上。
对于安秋来说,不能用她最近有点儿背来形容了,刚丢了工作,又要找房子。完全是入不敷出。没办法去找房东要押金,结果房东头都没抬,扔出来一句:“退押金行,不过反正到了月底,推了押金就得立马搬出去,一天都不能耽搁。”
作者有话要说:
☆、饭局
安和班主任组织全班去北京参加活动,打电话询问安秋让不让参加,最近她囊中羞涩,一时半会还真凑不出钱,但再一想儿子长这么大,除了回趟老家还真没有带他到处溜达过,不忍心拒绝,咬着牙把下个月房租拿出来用了。
周末,她工作仍是没着落,投出去的简历无果,面试也是屡屡碰壁。大部分都因为她携家带口,不合规定。
上午去面试,人力资源部的面试官问她:“有没有男朋友?我看你婚姻一栏勾否,那近期有没有结婚的打算?结婚了多久准备要孩子?”
得知她未婚先孕后,顿了顿,忍不住多瞧了她几眼,这事基本又要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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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秦梅破天荒打来电话。大学时,秦梅绯闻不断,熟悉□□的都晓得她被有钱公子哥包养,隔三差五地被豪车送到宿舍楼口。安秋是典型的文艺女青年,一身傲骨,看不惯她也是理所应当。
毕业后,俩人关系渐渐好起来,一个不正经的女人加一个自以为正经的女人,凑到一处谁也别嫌弃谁。用秦梅的话说那叫物以类聚。
她求安秋陪她去七歌陪客户,老总给指示让她找几个能喝的挡酒,原本手下有个叫小吴的前几天请了产假,人手调动不开,对方还是重要客户,没经验的不敢带,好歹安秋之前跟过这个项目所以是个不错的人选。
安秋之前也算是个打杂的,哪缺人去哪。应酬倒是没少过,不过七歌这种高档休闲会所还真没去过。
秦梅酒精过敏还偏偏干了销售这行,一有应酬都是找替身帮衬。本来安秋被开了,不方便再去,可是去一趟给个小一千,对她来说还是不小的诱惑。想来想去,还是去了。
一到场就感觉和以前不大一样。不过她打好了算盘只要上司使眼色她就站出来挡酒,晾她个无名小卒还是女流之辈别人也不会为难,不管对错,少说多听总是没错的。
饭局上有眼色也必不可少,一眼扫过去,要知道谁是主谁是客,谁是陪衬谁是重要角色。她扫视了两圈,也猜出个七七八八,觉得对面右上手应该就是今天的主角,左右都对他点头哈腰,言语客气。
此人三十五岁上下,板寸平头,身形高大,西装革履。
男人似是感到有人打量,视线一扫,还未待安秋反应过来,早已扭头淡定的与左右两侧交谈。若不是被刚才犀利的眼风惊到她肯定要以为自己眼花。
没料到老总频频使眼色,秦梅也不顶用,带去的四个人除了她另两个也被灌的挺惨。
她被红的白的灌了几十来杯,实在忍不住跑出去吐了一圈,心肝脾胃都要吐出来,在洗手间梳妆镜里看到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心想:安秋,镜子里的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