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吊胃口,安秋先前急得眼眶通红,这时突然破涕为笑,对他道:“我就知道会没事,行,吃什么都行!”
苏锦年又道:“那我可得好好想想吃什么。”又对安妈说:“伯母啊,伯父手术挺成功的,别担心,回去您也好好休息休息。”
安妈却哭起来,握住苏锦年的手,哽咽道:“谢谢谢谢,谢谢苏医生”
苏锦年不好意思起来,忙道:“别别别,伯母,这手术是我们主任主刀,没我多大功劳,您别客气,再说这是应该的”
正说着,安爸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现在麻醉效果还没过去,他还处于昏迷状态,安秋看护士推去重症监护室对安冬道:“你先陪妈妈过去吧,我有事找苏医生谈,好好照顾妈妈,一夜没合眼了。”
安冬说:“那我们先过去,姐,你忙完了也快来。”
安秋点头,等他们走了才问苏锦年:“你是不是有话没说完,或者是有话想单独对我说?我爸爸,他怎么样?是不是真的没事了?”
苏锦年被看透,不自觉的挠挠脑袋,实话实说:“我之前说的你还记得吧,年纪大了,上的了手术台可能下不来,下来了后期刀口愈合慢,还容易引发并发症,这是老年人手术必过的两关,目前你爸头一关闯过来了,手术也挺成功,但是后面怎么样,只能看个人体质了。”
安秋一怔,半晌才问:“我爸他的情况算好算坏?”
苏锦年道:“这一周是危险期,如果没什么意外以后就没大碍,现在就怕会有并发症,那样情况会变复杂。”
安秋听了只觉得喜忧参半,回到病房看到安妈睡着了,她把钱包递给安冬,悄悄吩咐他出去买些吃的。之前只顾着手术,三个人午饭都还没吃,人是铁饭是钢,不能不吃。
吃了饭安妈把安秋留下来说话,提起安冬又免不了说她:“你不该让他来,一个小孩子来了也没用,现在可是关键时期,耽误了高考可怎么办,一辈子的大事,唉”
安秋笑了笑,安慰她:“他也不是小孩子了,这么大的事,哪能一直瞒着你就好好照顾爸爸,等爸爸醒了我立马让他回去。”
下午,安爸就醒了过来,虽然还是挂着氧气罩但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特殊病房,安秋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安爸转到普通病房就说明情况好转很多,都知道,重症监护室是个烧钱的地方,如果真的住上十天半个月她是真的没地方弄钱了。
安爸一醒,安妈立马不愁眉苦脸了,高兴之余还不忘了再提一提让安冬赶紧回校的事,安冬自然不愿意走,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安妈既然说了,安秋也不敢替他说好话。晚上回去就给他订了第二天的火车票。
第二天送走安冬,她就赶紧去上班。
刚到销售部就看见几个陌生的面孔迎面而来,她抬头瞟了几眼,只觉得有两位人很眼熟,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时就见孙云从安秋的办公室出来,看见她站在对面就跑了过来,说:“你可来了,老是请假上头很有意见啊,李经理派秘书刚才来了一趟,问我你有没有来。”
安秋一惊,问:“李经理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孙云见安秋表情有几分反常,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满腹狐疑,问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李经理今早来的,秘书来了也没说什么事,我看你也不用去找她,要是真有事肯定会传话让你来了去找她了。”
说完又自言自语道:“今儿是怎么了,真古怪”
安秋推开门,把皮包放到桌子上,脱下外套挂起来,问她:“什么古怪的事?”
孙云接了一杯热水递给安秋,笑嘻嘻道:“刚才财务部的会计主管到咱们销售部来了,脸色很不好,还带着几位,听说是江北度假酒店那边的,直奔销售部经理办公室,在里面应该是吵起来了,我看是要出事哎!”
“啪!”
安秋越听脸色越白,一时走神,手里的白瓷杯没捏住,开水洒了一手,杯子摔到地上,应声而碎。
“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看看我看看,哎呦,都烫红了,幸好不是开水,赶紧去卫生间用凉水敷一下!”
安秋忍着痛抽回手,果然是红了,这一年她这一只手烫了两次,还是同一个位置,真是巧合。孙云拉着她要去卫生间,安秋只觉得大惊小怪,咋咋呼呼的,心里烦得很,打断她道:“没事没事,别一惊一乍的,我这里还有烫伤膏,都是老皮了没这么娇嫩。”
她走到办公桌上,心不在焉地在抽屉里翻了半天,怎么找也找不到,顿了顿才想起来烫伤膏一直扔到皮包里,根本没往抽屉里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