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海洋,我问你——”

梅仁瑜的喉头滚动了一下,用尽可能平稳的声音来掩饰自己的狼狈、尴尬与忐忑。

“我们俩怎么会……?还有衣服呢?”

“还不是昨晚仁瑜姐你闹着不要回家,又在大街上吐了我一身。”

腰间只裹了一条浴巾的海洋四平八稳地下了床,他的离开使得床垫晃悠悠地弹动了几下。

“……”

望着镇定到看不出一点儿羞涩的海洋,梅仁瑜有些傻眼:敢情只有自己把这孤男寡女衣衫不整的共处一室还共度一夜的事情当成回事情?

“仁瑜姐,你胸罩没干透,内裤和外衣倒是干了,你要不先穿内裤和外衣?”

海洋说着从卫生间里冒出个头来,手上还拿着梅仁瑜那条价值十块的廉价内裤。

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靠——

梅仁瑜很想爆粗,又对着海洋那张温和可亲的脸爆不出来。是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一两件内衣又算得了什么?反正都看过彼此的裸体了……呵呵,是啊,早在二十年她就把海洋从头到脚看了个遍,连小丁丁都没带放过。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可害羞的?反正大家都是一家人……反正不是一家人也胜似一家人了。反正,反正……反——正——海洋从小都只当她是姐,没有过别的心思。

脑仁被昨天的酒精烧得疼,空虚的胃部被胃酸灼得疼,脸皮子也像挨了几耳光似的火辣辣。梅仁瑜沉默了几秒,这才对海洋道:“小洋子,把朕的内裤呈上来!”

海洋“噗”一声笑弯了眉眼,应了声“嗻!”把梅仁瑜的廉价内裤还给了她。

“那我在里面换衣服,仁瑜姐你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