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来给你送锦旗。”

谢槿槿:“???”

她赶到病房的时候,闹闹哄哄的护士们都已经被护士长赶回岗位上了,病房恢复了宁静,她来到医生办公室,里面没几个人,只有一个小实习生在贴化验单,一个长手长脚的男生坐在她身边跟她唠嗑,屁股下面的转椅转来转去。

那小实习生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了,化验单也贴的七零八落,那男生看起来超得意,咧嘴笑出一口漂亮的烤瓷牙。

“谢,谢医生来了!”那小实习生一抬头,指着门口大声说。

“嗯?”那男生抬头看过来,眼角闪过雪亮的光,有那么一点飞扬跋扈,谢槿槿也被震了一下,她脑海里闪过一片弹幕狂潮。

画眼线!画眼线的男人!

什么妖艳jian货!

又不是打歌舞台!太GAY了吧!

真是来送锦旗的吗?怎么感觉像是来砸场子的……

不过这个眼线画得真不错……比我画的好哎……

“那就是谢槿槿,谢医生?”那男生长腿撑地,抄兜走了过来,一把扶住了门框,居高临下的看着谢槿槿:“你好,我叫顾飞。”

谢槿槿垂眸看了一眼他伸出来的手,象征性的握了握:“你好。”她刚要抽手,顾飞却把她的手握紧了,一下子没抽出来。

“姐姐比我想的要好看。”他酷酷的挑眉:“可是打电话得时候真的凶爆了。”

“我给你打过电话吗?……”谢槿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努力回想了一下,隐约有点想起来了。

几个月之前,他们这儿收了个老太太,动完手术以后身边一直就只有一个护工,护工是高价请的,也很细心周到,但是家里人从来没露过面。听闻老太太就一个孙子,孙子成天在外头忙工作,老太太说不能打搅他,自己恢复的也还不错,择日等出院就行,结果一天晚上护工临时有事请假,老太太悲从中来一个人在被窝里哭,边哭便把遗书给写好,然后抬手把自己个儿的输液管子给拔了。

适逢谢槿槿值夜班,大半夜的给吓得不轻,费了好大功夫才把老太太给哄的撕了遗书,后来愣是端着板凳坐在病床旁边给老太太念了半宿的《一帘幽梦》,才把老太太哄睡着了。

虽然说病人家务事外人不好管,但是谢槿槿着实咽不下这口气,天一亮就拨通了家属留下来的号码,二话不说把对面接电话的那位刚睡醒的同志给臭骂了一顿。

老太太后来乐呵呵出了院,随访身体情况也一直挺好的,所以骂人这事儿谢槿槿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哪晓得那位正主今天会找上门来。

“哦,是你啊。”她懒洋洋的哼了一声,推开顾飞往办公室里走,从柜子里取出一个保温杯,又从陆莹抽屉里摸了一撮枸杞丢进去,“哗哗”的冲了杯热茶:“你奶奶最近怎么样?”

“挺好,动不动就夸她的救命恩人小谢医生。”顾飞吊儿郎当的指了指墙角的“悬壶济世,妙手仁心”:“这不,催着我给你送锦旗来了。”

谢槿槿捧着保温杯一脸佛性的转身道:“锦旗就不用了,你对你奶奶好点比什么都强。”

“姐姐这话说得。”顾飞似笑非笑,迈腿走过来:“我可是推了好几条通告专门来给姐姐送锦旗的,姐姐不收我心里超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