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宇抬眸,瞄了一眼那几个纸袋,皱眉:“麻烦。”

“你可别嫌麻烦了。”雷亚说:“能用方巾遮住总比遮不住好, VOGUE的封面肯定是没法拍了,别的我再看情况给你往后推一推。”

“痘贴不能贴么?”

“你用痘贴围脖子啊?”雷亚说:“你就别垂死挣扎了,就这样出个门都不够媒体拍的,你还想工作?”

温天王脖子上一圈青紫,这种程度的料不管是桃色绯闻还是暴力绯闻都能扯上关系,随便写一写都能养活成千上万的狗仔了。

“那我是不是又放假了?”温宇伸了个懒腰,不以为意的笑了起来。

“你别高兴的太早,上次放假结束赶工赶成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吧?”雷亚意有所指的说。

温宇懒得想,困劲上来之后,他就什么都懒得想了。

在旗山发生的那些事完全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外加又遇上了一个左樱代。

对于卓越工作室的保密工作做得如何他一无所知,而左樱代的脱线程度也全然指望不上,说不准早有媒体闻风而来也说不定,于是他不得不临时改变行程,又让雷亚虚报了通告,在洛杉矶落地连时差都没有来得及倒。

雷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带上门的声音很轻,他躺在宾馆的床上睡衣也没换就直接睡了过去。

梦境轻薄如雾,依稀有人轻轻的嬉笑着,用一根羽毛搔着他的眉心和鼻尖。

“别睡啦,温宇,我要上场了!”

他猛然间睁开眼,看见一个女孩子穿着露脐的淡蓝色打歌服,蹲在他身边。

那女孩子化了亮晶晶的眼妆,鹅蛋脸,暗金色的长发烫成了迷人的大卷,五官精巧美丽,手里拿着一根白色的羽毛。

“金伊?!”他感到一阵错愕,脱口而出:“你穿这个,不怕受凉么?”

“这么土的话你也说得出来啊!”女孩子一手捂住自己的小腹,恶作剧似的又用那根白羽毛在他的鼻尖上搔了一下:“喔我知道啦,只有面对我温宇才会这么土啊!”说完,她一撑膝盖起身,在聚光灯下冲他笑起来:“我上台了!记得认真看!”

看什么呢?他茫然的抬起头,光芒万丈的舞台上,那耀眼的年轻歌手握着麦克风尽情的歌唱着,雪白的羽毛随着烟雾飘然荡下,在她的身周旋落。

蔚蓝的海面,短促的宁静,

无法掩藏的悲伤气息,是谁在无言悲鸣

深藏在礁石之下,贝壳里的珍珠,

闪烁着,玻璃似的过往

你踩过我的心底,

一步一团赤色的火焰,留下灰烬。

当万物一无所知,只有穿越七海的风,

他歌唱着,席卷着灰,裹挟着腥咸的泪,与我并肩冲过巨浪。

铭记着那陈旧的约定。

台下惊艳四座,纷纷起身鼓掌,金伊她取下麦克风,弯腰九十度朝着台下鞠躬,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