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若是风湮来包扎,倒是比那个护士更让人放心,这里的人就算现在是普通人,但谁知道之后会不会像琼一样产生什么异变。

只是他背后的血迹已经凝结,布料牢牢地贴在皮肉上,脱下来时牵扯到了伤口,十分疼痛,令他不由皱了皱眉。

他的身后传来脚步声,时子殊拽着脱掉一半的衣服回头一看,风湮已经洗干净手走到了他的身边,一只手搭在他裸露的肩头上,另一手拿起剪刀,替他剪下贴在皮肉上的残损布料。

“趴下。”

风湮按着时子殊的肩头,让他在病床上趴下。他对处理伤口的确很娴熟,不一会就将衣服的布料全部处理干净,露出了时子殊的后背。

时子殊的后背雪白纤瘦,脊骨挺直,蝴蝶骨突出的形状十分优美,但上面一道长长的割伤十分触目惊心,皮肉翻开,露出红红的嫩肉,甚至还在有血液往外渗出。

风湮蹙起眉头,拿起酒精倒了许多给伤口消毒,火辣辣的酒精渗入伤口中,所带来的疼痛比受伤时还要疼上许多倍。

虽然时子殊很耐疼,但这样持续不断而且密密麻麻的疼痛还是令他的身体轻轻颤抖一下,随即他感到酒精有一瞬间停止了倾倒,但随即又浇了更多下来,风湮自他背后摸了摸他的头发,低声说道“忍一忍。”

时子殊没说话,由着风湮继续处理他的伤口。很快消毒之后,就是上药和贴纱布,做这些时风湮的动作都很轻,似乎是怕弄疼了他。

可风湮不该是这么体贴的人。时子殊想。

他还记得前几天俞新和他控诉过他们队长的罪恶行径,俞新以前在战斗场与人对练时曾意外受伤,而且伤得还不轻,倒在地上起不来,但得到的结果也就是被风湮扔了一脑袋伤药,还把他的额头砸出一个大包。

所以为什么偏偏对他不一般

上完药后,黑发少年背转过身体在池边洗手,时子殊在床上看着他。

以他现在的能力水准,影响还尚且不可能如此之大,否则队里的其他人早就该疯狂地迷恋上他,可现在反倒是风湮对他的好感度最高。而他也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能触动风湮的事。

莫非风湮欣赏他的性格或是“天资”但也不是很像。

他眼中的眸光幽暗而深沉。

即使他擅长玩弄人心,却也总有出乎他意料的情况。

一次是夏冰萤。这是他人生中最失败也是最惨烈的一次,这次彻头彻尾被玩弄的人是他,他付出真心结交的唯一的朋友,却是亲手将他肢解而死的元凶。

直到现在,夏冰萤那温柔缱绻的微笑依然是挥之不散的阴影,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盘桓着,除非他们两人中有一方彻底死亡,否则夏冰萤将会是他永远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