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做坏人,也不敢去问周遇臣。
她害怕他直接吊儿郎当地对她说一句:“想什么呢,傻不傻,我不过是逗逗你,你倒当真了。什么女朋友,老子说过让你做我女朋友了?”
他没有,当然没有。
祝晚脑袋里乱七八糟,往石堆上一坐就是两三个小时,等到天完全亮,身后偶尔有村民路过,她才发觉蜷着的身子有些生疼。
起身的时候双腿麻得厉害,差点站不住,想到奶奶习惯早起做早餐,要是早餐好了却找不到自己,该着急的,清醒之后便立刻往家走。
路上遇到不少出来忙农活的大人,他们纷纷笑脸盈盈喊她祝家小丫头,说听祝爷爷讲他乖孙女在衡市的三中考了好成绩嘞,祝晚下意识回以礼貌的微笑,心里却一点没有被夸奖的喜悦。
进了家门还没开口喊奶奶,就见老人家从火灶前直起弓着的背,用手指了指楼上,诧异于她在外头但也没多问什么:“晚晚在外面呀?奶奶不晓得哦,淮淮去上头找你啦,奶奶以为你在楼上,就让他上去嘞。”
奶奶口中的淮淮是沈淮,祝晚眉头皱起,走了沈薇,又来一个沈淮,她现在心情本就一团糟,沈淮又是个和周遇臣相当不对付的主,祝晚不大想见到他,可人家来都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楼去。
卧室门是敞开的,她不记得是自己忘了关,还是沈淮开了进去的。
进门便看到少年站在她书桌前,背对着房门,身形依旧削瘦,背在身后的双手相互握着,骨节惨白,看得出来很用劲。
“沈淮……?”少年缓缓转过身,祝晚进门,没有习惯性地将房门关上,而是大敞着,“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祝晚的语气中带着礼貌和疏离,她与沈淮之间甚至没有和沈薇来得相熟,加之两人都是闷葫芦不说话的性子,虽说从小一起长大,可讲话的次数似乎还没在三中那一小段时间来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