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先走了。你把这屋子装饰一番,把楼上弄好。匠作监会听从指挥。”他从腰带上揪判官的银牌,揪了两下没揪下来。
“你别弄我来。”拽的更紧了更难挑开。
匠作监的确很听话,拿凿子和锯子弄穿了楼板,从门口处斜斜的搭了三尺宽的台阶上到二楼,又在他的高台旁边也修了楼梯,通向卧室。
楼上只需要用大量的石灰把墙粉刷的雪白,再用大量的席子铺在地上,用柜子作墙壁隔绝出几间屋子,并且把他高台之上的部分隔绝出去,禁止任何人在其中走动即可。
嬴政现在在和蔡邕谈话,他把装修的事扔给夫人,就来找这个众所周知文采和字体都很好的人,要他负责写召贤榜。让人写东西必然要聊一聊思路,你有来言我有去语,聊来聊去,他发现这人的才华字体和能力成正比,都很好,留在这里只负责写广告可太屈才了:“我去和阎君要你。”
蔡邕也有点热血沸腾,他是满腹经纶无处施展,不是没有想法啊,谁愿意隔三差五拎一桶墨汁去往墙上写字:“好!”
蔡邕又推荐了几个人,有生前知晓的才子,也有死后认识的人。共同点就是踏实肯干。
他写召贤榜,三段式的:【首先,告诉曾在人间屈死的忠臣,天地都知道你们忠诚正直爱民如子且委屈,阴间给了你们相应的奖赏,并曾招募你们做官,被拒绝了。这不要紧,只是希望大家能安心,不要怀疑地府的公正无私,在这里一切都遵纪守法。生前权贵可以扰乱法治,宦官外戚官宦人家和军队结党营私,皇帝或软弱或暴虐,死后没有这些烦恼。
然后,说一下新建的城隍制度。又说了说百姓生前有多惨,为人鱼肉,能寄希望的只有阴间,我们现在有这样好的环境,又有做官的机会,要为了生前的理想而努力啊。
最后,写了城隍的权利范围,招募这些人去‘还百姓以公正,惩奸除恶’‘阳间官匪勾结,阴间务必肃清’。】
这篇文章要写在门口的告示墙上,得拿去给阎君过目。
地府有法律,随意在衙门墙上乱写乱画,罚清理墙上所有该清理掉的东西。
阎君看完之后都快哭了:“我们这么好,他们不知道吗?还得写出来告诉他们?”
蔡邕无语,婉转的讲了一下宣传的重要性——阳间当然看重宣传,只不过阳间对这个叫‘名望’‘养望’。上到天子,下到庶民,都在乎。
御用文人们逢年过节都要给皇帝写个赋赞颂一下‘咱们陛下好棒棒’‘陛下和尧舜一个德行’‘今年该下雨就下雨,该下雪下雪,说明皇帝好啊’这些是日常宣传,每逢祭祀宗庙,皇帝自己吹一波孝顺,有好大臣时,皇帝自己再吹一波贤明君臣相得。自己不吹,指望谁能知道呢?他当年被董卓绑架过去,董卓就希望蔡邕能帮他捣鼓出一个好名声来,蔡邕倒是认真做了,奈何董卓实在是不配合。
然后,他继续拎着小墨汁桶和大字毛笔,在墙上刷刷写写,写了两丈长的距离,总算是写完了。退后两步看了看,嗯,下端不整齐,但是字不错。
围观群众早就凑过来一大堆了,写的什么不重要,但这是蔡邕的字啊!他们拿出纸笔,自己给自己连描带补的试图抄一份字帖下来。
有些人特别善于识人,给人下评语巨准确,他们或许做官,或许不做官,但夸赞过的举荐过的人才各个顶用。许劭、司马徽、荀彧等人都是这样的。前两个还在闲云野鹤的种地过活,后者在体制内,也写在要人的名单里。
很快就整理出八个善于识人的人,他们本不愿意出仕,一听说工作之后还是负责鉴别人才给人下评语,不用正正经经去工作,不用穿的一本正经端端正正的发傻,那可以!
然后呢?然后就简单啦!找户籍部门要下一间临街的空置房屋——这家的东家为了投胎试试能不能当太子当皇帝跑去投胎了。把这八个人和所有考过了判官但没有当判官的人资料都放进去,让他们看谁比较合适,就派人找来面谈,给人下评语打分。一会再找蔡邕把召贤榜在墙上再写一遍。
嬴政是负责招贤填补城隍的职务,是负责管理负责这件事的人,他只需要找到一些人才,把工作给他们安排好,然后等着验收就行了。不用亲自去见每一个选中的人才对其进行鉴别和谈话,那得多慢啊?
邓鸷亲自负责这件事,他也听说了改换官制的事,看着一箱箱的资料送进去,几个布衣进屋坐下。“匾额呢?判官,你来写么?”
“我写。”这里有空白的幌子,但是商铺用幌子做招牌招揽客人,衙门只用匾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