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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不信。他更相信嬴政现在在蛰伏, 再给自己创造机会, 这他妈就不好办了。但凡一个打过仗的人都知道信息不对等是多么可怕, 现在嬴政在帝镇有眼线, 自己却不可能知道他在做什么, 既没法送眼线过去,也打听不到他的消息,这老鬼藏头露尾躲得也太好了。

“以前只知道阿盈在这儿学木匠活, 还以为他自甘堕落,要去做匠人。”士农工商这名义上是国之柱石(《管子》),实际上四个百姓的等级,百工仅在商人之上——实际上商人比工匠地位高,因为有钱啊,谁不认得钱呢。

刘欣幽幽的说:“阴间没有士农工商一说,呵呵,儒家在阴间不盛行。阴间哪有士人啊,除了官差之外,就看谁有钱。”他,原先是个坚定的阴阳家信徒,现在啥都不信。

刘彻说:“有士人,聚群而居,林下讲学。有些‘大儒’死的比较惨,不愿意再去投胎,就生活在地府中做学问。除了服劳役之外只有耕读而已,以前是生有涯知无涯,现在都无涯。地府虽然缺人,但不像人间的皇帝那样强征文人出仕,他们就默默的宅子。”

“嗯?你怎么知道?”

刘彻骄傲起来:“据儿陪我游玩时,说了很多趣闻。”

啊,我儿子真好啊。两辈子这么多孩子,不论儿女,没有一个比得上据儿。

刘邦幽怨的叹了口气,刘据上次被坑了一把之后,就不和自己见面了,可惜了,我太心急,若是早知道死后还有这么多这么久远的事,应该留着他徐徐图之。

依次揪着所有跟来的儿孙的耳朵:“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不许走漏丝毫风声,不能让扶苏刘盈、刘病己夫妻、刘箕子夫妻、曹魏和司马家发觉我们知道嬴政现在的工作。我另有计划。妈的东汉皇帝真特么废物啊。”扶苏没有用心收买拉拢任何一个东汉皇帝,倒是吕雉拉走了好几个女人,不知道她的弟子是不是给嬴政准备的,哼。

刘启被逼着带路去找刘恒。刘邦问:“你知道嬴政现在在做什么吗?”

刘恒讶然,他当然知道,还告诉了儿孙。每隔一两年就过去打个招呼,是同僚之间平淡的相处,但不打算告诉父亲。毕竟二人的行事风格完全不同。担心把消息告诉高祖之后,他会生气,生气之后就会做一些事,譬如威胁、勒索啊具体如何猜不出来,一定是给自己谋利。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嬴政要报复,我可能会倒霉。“啊,您知道?我太忙了,一直没有发现。”

刘邦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小王八蛋,你想把我骗过去可不容易。爹是在骗人这方面,是祖宗。”转脸看刘启:“你他妈装的太假了。”

刘启和刘彻只好集体抬头望着房顶上的彩绘,不看不要紧,一看才发现……房顶上绘的居然是青铜器上的兽面纹,还都是龇牙咧嘴的。这房子得有近千年没修缮了吧?画风太古老。房顶的木头好像有一点开裂?还是木头的纹理?高祖打算做什么呢?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态度很统一,不想工作。

刘恒还在顽强的假装:“您知道了?始皇是什么差事?儿子洗耳恭听。”最近和鬼差学了个词,叫和气生财,他觉得这样很好,休养生息继续力量才好。

刘邦直接问:“我要是在路上打你,这两排房子里的判官会不会出来看热闹?”

“呃,不会,这门窗能隔绝声音。”刘恒心说,这倒是妙计,如果被打的人不是我,我一定支持。高祖到底怎么发现的呐?他凭什么确认我一定知道嬴政的职位呢?莫非是……和驾崩前认为樊哙要谋反就派人去杀他一眼,瞎猜?“判官的工作很忙,昼夜不停,难得有回去的时间,这道房门如同宫门一样,等闲出不去。”

刘邦叹了口气,掐着他后脖子的皮问:“我可是你亲爹,刘盈叛逃过去,为的是扶苏的美色,你不跟我说实话为的什么?你以为爹靠什么当上天子?靠的是慧眼如炬,我看人从来没错过。”

刘恒默然,他就是喜欢安静平稳,别闹,谁都别闹。阎君的位置空悬,人皆向往,他也不例外。之前特意问了阎君,我有没有在进一步的可能?答案明确,地府并不介意有一个当过皇帝的阎君,只要俭朴正直就行。说实话,俭朴正直这就是照着自己提出的标准吧?

刘邦又对他威胁了一会,重点是严禁不孝子对老父亲隐瞒情报,尤其是为了外人隐瞒。再次警告:“你和刘盈刘彻不一样,你可没嫁出去。”

刘彻一个激灵,寒彻骨髓:“我怎么了?有我什么事?”

刘恒:“咦?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刘启:“哦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