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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机械不能使用墨汁, 墨汁会干涸的很快,秦汉时期用的封泥封蜡,用在简牍上, 同样能起到保密和验明正身的效果,但是印不上啊。

最近人间发明出了印泥,用朱砂反复磨细腻,混合艾绒和蓖麻油,便于保存,按在纸上也挺清楚,就是时间长了之后会脱落。现在印刷用的就是这种东西,还行吧,朱砂干结之后掉下来的细屑会堵塞机器,目前并无良策。

墨子在一大堆纸张中抬起头,他现在不是算这些数字,是算一个计算这些数字的公式,迄今为止研究了好几年,还没搞定:“事业未成,几次三番的逃走。哼。”要不是其他人算术比你差,我就叫你别来了。

刘盈心说,要不是你答应算我是研发人员之一,我也早就不来了。

扶苏用命令的语气说:“夫子,给阿盈放假三天。”

刘盈听见他声音先是眼睛一亮,转过头一看,哇喔,保存良好的皮弁上闪闪亮亮的七彩珠珠,玄衣纁裳配大带,汉官威仪!呃好像有哪里不对?对!这衣服都是周礼制度,真好看!好看到我头晕!带着墨迹和木屑蹦起来扑过去:“救命呀~”

扶苏眼疾手快的掐住他的腰,举起来:“别乱碰!我只有三套朝服。”玄衣纁裳,沾着墨迹的手搭肩膀上还行,黑衣服不怕墨染。这三套中有一套是陪葬品,另外两套是父亲匀的。

墨子皱眉:“又是你。让他休息,你来接替他一起演算。”

“不必如此。”扶苏从袖子里拎出官印,精神抖擞的有点亢奋:“我可以招募一些学易和算术的人来协助你。夫子不要竭泽而渔。”

墨翟严肃的说了一下求知求学不能嫌累。

扶苏耐心的听完:“对。我与阿盈才德浅薄,不能和夫子相比。”说的没错,但我们不是这种人。搂着人带走了,只剩下黑脸膛、双手粗大的老夫子和他的学徒们。

刘盈:“嘻嘻嘻~”

“你的屋子在哪儿?”

“没有,要是有我哪用回家去睡觉啊。”都是令人难以忍受但别的匠人觉得还挺好的大通铺啊。

扶苏进了主官的书房,里外三间,小的大概和县令的屋子差不多大。似乎常常有人进出但没有人收拾这里,正厅的架子上放满了乱糟糟的账簿,桌上砚台里有半池子墨,桌上墨迹淋漓,一刀纸被裁成了各种纸条,桌边一个精致的大木斗里面放着各种小纸条,似乎都是支出的项目。

桌上有几张纸,用一块挺漂亮的玉佩压着,粗略一看上面写了几项待办事项。落款是诸葛亮,乍一看上面写了‘迁址城外’、‘招工’、‘水车带动器械’‘弩和连弩的新技术’。看来前任官员走的有些着急,却把之后该做的事都安排好了,这些说的都对,就要慢慢做来。

刘盈满脸少年的绯红,困得要命还撑着眼皮,捧着脸荡漾的不行:“你不做镇长了?是为了我吗?”好好的怎么改换了职位?哇除了为了我之外没有别的解释!

除非是帝镇出事了,镇长这位置和其他人相比,就是官和民的区别。别看地府的礼教宽泛,但这也是个香饽饽。不对呀,将作大匠的位置比镇长的俸禄和可支配的权力更高,一直是自己努力的方向,怎么我还没到手,扶苏却来了。

“我是啊。高兴么?”

刘盈的表情就好像在野外试验某种小工具时被雷击了一下,一脸茫然还有点酥酥麻麻的:“大概能吧。究竟是为什么?”

凡人都以为雷电能击杀鬼,其实不能,只能起到麻痹效果,让鬼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动弹不得。

扶苏把实话一说,他只是请辞,职位是阎君安排的。

刘盈拍着大腿叹息:“你倒是推荐阿嫣啊!她不嫌寂寞。”

“可是她常年闭关,难道要让他们自己制作出入的竹符?”

“咱们俩到底谁是黄老门生?阿嫣要闭关,其他人就该老老实实的等着,等到她出关再抓紧时间办事。剩下时间等着吧,活该。官员,民之父母。你对他们都太好了。”

刘盈掐着眉心提神:“我宣布从今日起我是法家门生,你是垂拱而治。”

当年他劝过几次,不要对他们那么好啦,最起码谁想出去得负责给咱家砍柴挑水吧,你都不。

扶苏心说你居然嘲笑我,我那是为了让他们疏忽大意,几十年上百年太平无事,能力会逐渐消退,就像太平盛世的官员一样废,遇事不能决断。皇帝生前到老了时,都会变得迟疑愚蠢,到死后玩耍百余年,谁能精干如初?学习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们的目的不相同。

“我举荐了刘欣和赵飞燕,他们俩定能好好折腾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