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都希望给镇长的位置换换人,继续写信给阎君,骂刘欣。帝镇的人不少,每人每个月写一封信,都能整整轮一圈。
司马懿正在剥皮。
在每天四十张人皮的数量要求、每天休息一个时辰的工作量下剥皮。
第一天的时候就后悔了,还不如回去继续耐心的等呢,整个地狱中充满了刺耳的尖叫狂呼乱喊,忏悔和狂怒咒骂声交相辉映。他们或许能对眼前血腥的一幕保持平静,但被吵的耳朵都快聋了。
……
刘邦路过对门时,按惯例踹两脚扶苏家的屏障,他本来寻思着他们倾巢而出,自己可以去坐坐秦始皇的铜车马,那东西金灿灿的很好看。也可以进去看看,那夹壁墙中藏了什么,书桌上放了什么。可惜嬴政想的的也挺远,在扶苏离开的当天就申请了禁制,把自己家罩住了。
那是一团金色的线团,围绕着这十几亩地的宅子绕圈了一圈,最后系了一个死结。把剩下的线一人分一截,带在身上就能出入这禁制,不带就进不去。
所有人都很好奇地府到底有多少种稀奇古怪的禁制。
张嫣每次睁开眼睛都有点懵,多年前她出关时,只见人去楼空,心不在焉的出去溜达了一圈,惊闻镇长竟然换人了。非常茫然,要回屋时发现眼前的桌上压着几张纸解释了这一切。现在每次睁开眼睛都在想一个问题:我家人呢?哦。这么大的宅院里,怎么只剩我一个呢?
几人各自忙碌,她还没想好单独跟着谁,反正去了也是静坐修行,不如留在原地。
几家皇帝在司马家得到了以人间的角度来看是美差,实际上糟糕透顶的工作之后,重新开始分析这件事。
分析的重点有:曹操还没被报复呢我估计也不远了;之前曹和司马两家都出不去,某些消息他们是怎么知道的,皇后们这么干练吗;曹操一直在试图吧扶苏吹的离开帝镇,司马家抵死不承认是他们上奏的但是我觉得就是他;这两家的手段天差地别,联合了吗?君臣默契啊。
因为避开了刘邦,他们肆无忌惮的谈论在这件事中高祖出了多少力,高祖的心态真厉害,永远年轻有活力。
刘秀叹息:“人间的局势乱成这样,正与此有关。”
“什么?”
“刚刚说到什么地方?”
“人心交错,用力不同。在前后一起推同一辆车,互相不商量,准能推到沟里去。”
要谈论到各方势力齐心协力这个问题,每个皇帝都有一肚子苦水可以倒,尼玛每一个决定都有人支持有人反对,要是讲理还罢了,有时候支持的人是因为皇帝想做就支持,反对的人是因为某人支持才反对,还有从中渔利的,浑水摸鱼的,表面支持背地里掣肘的。
差点要举例变成比惨大会了。
“下镇里东晋那些皇帝,嘿,他们可有意思了。桓温现在想加九锡,你们猜他怎么样?要篡权不?”隔壁那个‘没有统一天下暂时不算正经皇帝镇’被他们简称为下镇。
“要啊,仆随主人。”
“司马家的大臣,要是不想着篡权,那说明不够仰慕他们老祖啊。”
“那是,司马子可以说是篡权的宗师,阎君要是什么时候重用他们了,那才刺激。”
空气中充满了愉快的气氛。
东晋的皇帝们也是这么想的,现在七个皇帝聚在一起,父子三对,兄弟好几个,都在摩拳擦掌的等着桓温篡权滚下来。
桓温偏偏不篡权,虽然司马昱(yu)没有按照他希望的那样禅位给他,但他也没武力篡权,比起曹操和司马懿缺少了几分狠毒。说来好笑,当年司马昱这个五十多岁的老人登基时,桓温就准备好了让他退位的言辞,结果司马昱对着他流泪,他就说不出口了。
他死了,死在姑孰(一个军事要地)。
桓温是手刃仇敌的游侠、干吏、能臣、名将、风流名士。就连崭露头角的两大名相,王猛和谢安,都曾和他很熟。王猛第一次下山谋求出仕,拜见的是桓温,谢安隐居东山到四十多岁,第一次入仕也是被桓温喋喋不休的弄进了幕府。可是桓温身上缺少那种皇帝吸引名臣的东西,那种气势和感觉,最终王猛投靠苻坚,辅佐一个新国家走向强盛,谢安离开幕府进入朝廷,振兴晋国,也是谢安最后拖到桓温死也不给他加九锡。
从他十五岁手刃父仇开始,覆灭成汉顺便纳了有名的妾,克复神州三次北伐,独揽大权,但治国治的还算不错,辟举寒门士人,重用普通士族出身的人,括隐户,严明法纪。
现在也带来了一阵加班。关于他的功过,需要仔细的研究一番。为国为民,有,为了一己私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