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衡从韩非骂到诸葛亮,被聚会的刘关张打了一顿。
崔浩看的不安,悄悄走开了。
小帝镇不算是全地府最热闹的地方,但也不比外面弱多少。
檀道济自从蒙冤被杀之后,就常常和陶渊明喝酒,到现在才知道小帝镇的存在,正好刘义隆也死了,去找刘裕骂人:“你长子不成器,人所共知。当初谢晦说起此事,次子更不像样!你偏要立长子,这又不是藏皇后之子!你学什么汉宣帝!我一片忠心全被辜负,自毁长城。宋国几乎被北魏所灭。”
北魏的拓跋们开心的敲着手鼓唱着歌,在旁边再次庆祝宋国自毁前程,根据拓跋濬所说,北魏军非常害怕檀道济,甚至用他的画像驱鬼辟邪!
想想吧,一位将军的画像贴在敌国的大街小巷里,用来当门神驱鬼辟邪,说明这个人这是多么的可怕啊!
刘义隆对着愤怒的老父亲,无力的辩解:“我老迈病弱,恐怕将来必是……”
还记得您老人家是怎么称帝的吗?
您当年就是这样的大将军啊。我哪能想到我这病病歪歪的身体就是不死呢。
刘义符在旁边吐舌头:“略略略~”生前有纨绔脾气是因为刘裕老年得子,疏于管教,他被人教坏了。死后还能保持,真是不容易。他也不是彻底废物,因为生前就喜欢做小买卖,死后依然乐于把外面送来的蔬果、种子、点心和酒肉高价卖给镇中其他人。
刘裕冷眼横了一眼儿子,这蠢货你就不能夺他军权让他养老吗,安抚自己的得力大将:“我当初不立他做太子,正因为如此。”并不是。
“符年幼狂放,故而安排你们四人主政。”哐哐哐一顿解释。
檀道济特别委屈,隔着屏障跟他一顿哭,说起妻子当初劝过自己不要进京,我没听她的。
接下来刘义隆和他就开始争论到底是谁先让对方产生了危机感,是谁让对方失去了安全感?一件一件小事,一句话一句话的掰扯。
围观群众:快乐!
刘义符切了一颗西瓜:“卖瓜卖瓜~又甜又脆的大瓜~”
刘裕:我这儿子是不是脑子有病?
这是宋朝被辜负的重臣。
过了一段时间,一个貌若美妇的年轻人匆匆赶来,质问拓跋焘:“拓跋焘!我自年幼时,为你们魏国穷极心支,开疆扩土定鼎江山立下许多功劳,更胜张良。你将我下狱,因我贪污,我认,我已七十岁,被你诛灭九族,株连姻亲范阳卢氏、太原郭氏、河东柳氏。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人正是历经三朝,眼见着北魏立国的崔浩,拓跋珪之后,两代皇帝都夸他博闻强识,才略过人。他生前常常自比张良,还瞧不起诸葛亮,觉得陈寿的三国志里乱吹诸葛亮。结果呢……死后被张良鄙视了,又有什么颜面和诸葛亮相比,他的才智虽然差了点,可主公够信任他!何必一统天下,只要相知不相负就够了!(刘备:??你对我孔明有什么误解吗?)
拓跋珪也认得这个漂亮小男孩,他之前还和苻坚说过,自己要是也有那种爱好,可有一个比慕容冲还漂亮的小孩。
苻坚表示不可能有的。
拓跋焘生前没跟他说实话,死后就直说了。“让你执政选材,选的人都是高门大族子弟。”
寒门会效忠我们,你们这帮世代簪缨的人,只顾着自己的私利,互相联姻看不上别人,勾结一党。你侄女儿嫁给王氏,你一看那人长相是王氏,就觉得是贵种。那你说谁是贱种?大整流品,明辨姓族?做州郡官员做得很好的人有很多,辛苦得不到提拔,他只顾着往朝廷里塞自己的人。
“让你修国史,你都写了什么?”谁修史是为了揭自己老底?本来是要写来流传给子孙后代的,写的好听一点,崔浩把拓跋家过去所有能追溯出来的丑事,被人打啊,被人杀啊,投降又叛逃啊,被苻坚灭国啊……等等都写的一清二楚。还特别得意的全部刻成石碑,组成十倍,方圆一百三十步,用工百万,树立在天坛不远处,让人看。谁看了心里头能好受?这人年轻时的才智抵得上千军万马,到老了却老朽不堪,明知皇帝要提拔寒门,巩固帝位,偏要提拔这些豪族。拓跋焘也看历史,知道整个东晋时期都是高门大族把持朝政,皇帝只能勉强喘息。
短短两句话,除了崔浩当局者迷,司马家全都明白过来了:“杀得好。”
慕容家随之点头。
崔浩还要吹捧一下理想中的儒家五等爵:“凡事古代明君,无不效法先贤古圣,改朝换代可以,可是治国之道只有一种。”我做的事有什么错?圣人都这么做!每次改朝换代都这么做!只有高门大姓才能出现我这种才貌双全的治国之才,你们不靠我们治国,难道要依靠那些贪婪短视的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