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个昏君能机智到死掉见祖宗之前补课背下来,以便冒充勤政,都是咔吧就死了,祖宗让他介绍一下朝中大员各地郡守和粮食价格,就卡壳,被骂。
皇帝们一边听,一边暗暗的抓过一只不肖子孙来狠掐,连女人都比不上!
冯有说完之后顿了顿,端起他的半杯残茶喝了两口:“萧道成刚刚篡位,情况还与此不同,他篡的十分方便,倒也算是四野归心。不过呢,刘宋已是山河破碎,萧道成虽然节俭勤勉亚似刘裕,也无可避免。依我之见,不久元宏就要率兵南下。这孩子和他父亲很像,深谙用兵之道,弘儿当年能带兵奔驰千里,宏儿也能逐鹿九州。”
拓跋濬听的十分舒坦,看着中老年的美妇人,她那副神采简直在闪闪发光。
冯有拿着深蓝色的玻璃盏看了看,这种颜色纯净独特的深蓝色玻璃盏明亮动人,不知道为什么变成鬼还能喝茶:“萧道成朝中也有不少英才。容妾身歇一会,再细细的说给你听。这些人具是我和宏儿的宠臣,都被我记在心里,常唤进宫去细细询问,随便拿出一个人的履历来,都值得大书特书。”
拓跋濬是全帝镇中最不希望她与人有私情的人,虽然证据不充分但立刻表示自己信了:“正是,你唤人议政,日理万机,那些无知之人满心龌龊,胡乱造谣攀附,我听了都觉得好笑。哈哈哈哈”
他的手按在刀上。
所以没有人大声吐槽‘日理万机也不耽误换人睡觉啊’并举出全镇的例子来反驳他。
冯有没有笑,只是叹了口气:“我敢对天盟誓,我绝没有做对不起陛下的事。”生前没有外心,守寡三年之后,又过了才有些动心,可以啦,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不算对不起你。
拓跋濬勉强笑了笑。扭头看向斜后方的拓跋弘,自己的儿子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个问题还不得而知。
往日里嗷呜嗷嗷个不停的小帝镇现在竟然一片安静,还留在这里的人都好奇的盯着她,好多人不惜冒着生命危险踏入拓跋家的领地,就为了一睹芳容,看了之后失望的说:“是个老太太啊!”
冯有为此不悦,用‘拖出去杖毙’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一个声音在人群中酸溜溜不阴不阳的说:“执政好快乐哦。”
冯太后直接问:“此乃你我家事,怎能容许仆童在此嚼舌?”
执政多年的老太后,气势之沉稳,为人之忍耐机敏远胜于英年早逝的年轻皇帝们。
北燕昭成帝冯弘全程保持着沉默,对自己孙女没有什么可说的,她因是北燕宗室女而被没入掖庭,又因此得宠,一跃成为太后,执政数十年。她忠于北魏和她的丈夫,没有为燕国报复魏国,让他们国破家亡。
说话之人瞬间暴怒,口不择言的咒骂道:“老妇无礼!这里都是皇帝,谁”
冯有打断他的话:“我知道在这里除了拓跋氏都是亡国之君。你不像皇帝,你若是皇帝就不该说这样的蠢话,要知道,执掌皇权确实快乐!临朝称制与做皇后时截然不同。”
拓跋濬:???是做皇后时有什么不满吗?还是做了太后之后格外的为所欲为?
又传来一些阴阳怪气的议论,什么‘不贤良’、‘好有野心’、‘吕霍之风’、‘谁有后宫谁爽’。
但特意赶过来的吕雉远远的听到这番话,深以为然。临朝称制就是自由快乐的感觉,现在狱尉的生活根本不能比。
拓跋珪刚刚听‘当前国力和官员详细报告’一直蹲着,蹲的腿都麻了,听的心满意足。站起身从屋里走出来驱赶这些亡国之君:“滚!都滚!她说的不错。”
若在生前,他绝不会赞许冯氏的所作所为,但在死后见到这么多鲜活生动的蠢例子跑来跑去,再加上私生活本来也不重要,只要能让国力强盛,让魏国没有要灭国的样子,那就好!别的都不重要。
至于她现在看起来挺老,拓跋濬还能不能接受这副样子?跟我无关。开国之君只关心自己的国运!以及继位的的确是我的子孙就行。
她生前做的不坏,拓跋濬可以嫌弃她老,但别人家的废物少来唠叨。
拓跋弘踟蹰着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该出来了,现在总不能确定,而且这件事也不好问,怎么问?过去问‘母后,我怎么死的?是你杀了我么?’,她肯定回答不是啊!就算真的是,她坦然承认了,那这件事反而是我的耻辱。
但别人替他记着这事儿,完全不在乎他是否丢人,替他问了出来:“冯太后~这拓跋弘是你杀的吗??”
“不是。哪来这种无稽之谈?”
“呦,这个也不是,那个也不是。你怕是个圣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