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或太上皇有多少个儿子这种小事,地府不知道,只有没儿子才是大事,有了第一个之后剩下都不值钱了。
独孤伽罗盯着他冷笑:“你被逼禅位,说的倒是好听。”
李渊一脸正气,老太太脸都鼓起来了,脸上微微发红:“禅位给自己儿子,那能叫被逼吗?不曾落在外人手里。李世民文治武功都无与伦比,我放心。自从禅位之后,真是高枕无忧。让年轻人去劳心劳力,我儿子内要治国,外要攻打突厥,回来还要日日请安,哎,真是不容易。”治国指的是把我的朝中亲信修理干净,打突厥倒是真的,日日请安纯粹胡扯。混蛋自己跑去避暑,让我在宫里热着。除了和女人生孩子之外没别的事情可做,偶尔才有宴会请我去,唉。
帝镇中有一条没有写在石碑上,却人所共知的事:不只是刘邦和曹操这两个著名的大骗子会说假话,皇帝们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能全信。
杨坚说:“那很好,希望等李世民下来与你相会时,让我看看父慈子孝。”
李渊面色平静,他倒是打算和儿子单挑一次,如果没有尉迟恭在旁边,也没有权利的加持,仅凭自身实力,他觉得自己揍的动儿子……吧?那小子从小就彪悍……他还敢还手吗!!!
又过了一会,得到消息的独孤元贞和窦惠都赶了过来。
李昭忽然想开个玩笑,躲到二人身后,蹲下来,扯着二人的裙子把自己挡好。
“别拽了!快拽掉了!”独孤元贞叫到:“儿子过来!好啊,你怎么老成这样了?”
窦惠看着看起来比自己年老三十岁的丈夫,难过的放声大哭。看着他一点点变老,不觉得有什么异样,现在二十多年没见面,自己心心念念想的是年轻英俊的夫婿,一见面是个须发皆白的胖老头,好难过!这让人家怎么深情款款的和他叙别离之情、相思之苦?先让我慢慢接受半年再说。
李渊看她哭的那么伤心,悲痛欲绝,心中稍感欣慰:我的妻子为人正直,品行高尚…咄!这男的谁?把你的手从窦惠身上拿开!!我娘怎么也……
独孤伽罗差点放声大笑,虽然这只是片刻的戏谑,却和她不谋而合。
李昭刚刚就躲在祖母和母亲的裙子后面,两个美人把她挡的结结实实,现在突然冒出来,非常调皮。搂着二人的腰,笑呵呵的眨眼:“唐公,你认得我么?你我关系非浅,难道真认不出我了?”
李渊气的说不出话来。
平阳昭公主看他气的要杀人,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哦我现在看起来是个男人,哦这事儿有点大,平时还能和我娘躺在一起聊天呢,没想到这些事。
赶紧松开手走到旁边去:“我!平阳昭公主啊!父亲您见过我男装的样子呀。”
李渊气到眼花。
独孤元贞训斥道:“阿渊,你这是什么样子?气的像头蠢牛。这不是你的女儿吗?”
李渊差点说:我看起来都比她像个妇人!你看着这张脸,像个眠花宿柳漂泊无定的浪荡子,哪里像生育过两个儿子的妇人?
窦惠以袖掩面:“发生了一点小问题,小心肝变成男鬼了。”但她说下面没有什么,很奇怪哦。
独孤伽罗:“阿姨没有骗你吧。”
李渊听她这么一说,就觉得有可能是自己的女儿,凑近一些低声问:“建成和元吉怎么没来?”
提到这件事,就让人沉默了。
两人当时对阎君保证,不暴露身份,不招揽旧部。结果连一个月都没做到,遇到在玄武门血战而死的自己的府兵,就承认了身份,还招揽了几十个效忠的士兵。于是……就进了敌镇,作为李世民的敌人留下来,和王世充李密等人面面相觑,儿子们一半愤然去投胎,另一半被送到慈幼院。
窦惠真是被儿子蠢到伤心,她当年经历过隋炀帝生前的高危时期,到地府之后非常谨慎低调。再看看小心肝,一到地府就表明了自己的目的——赏玩风景,以后效力。还很识趣的换了容貌,改了名字,独来独往,自由的从天南晃到地北,今天爬山明年下海。
略去两人本来自由的开头,直接说:“他们俩和皇帝一样被软禁,只是在另一个镇子里。”
李昭又提出了几件私密的事,父女之间才知道的消息,想到那时候窦惠已经去世,李渊确认了这就是自己英年早逝的女儿:“是因为以军乐送葬变成男孩么?”
很快窦惠和独孤伽罗都进了帝镇,陪伴李渊。
太后——被追封的皇后如果死气白赖的要求进去陪伴儿子,也是可以的。但同样要被软禁十几年不等,以免为其奔忙。
姐俩一见面,打的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