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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有人搭话:“这是何意?”

“做瓷器的把作的不合乎心意不能进贡的残次品都砸了。自己做,自己砸。绝不留给儿子!”

李隆基被她几句话气的七窍生烟,一张嘴差点吐出一口血来:“你是什么人!我们唐朝事,与你一个妇道人家有什么关系!”

“啊呸!就好像如果我还活着,安禄山攻破城池我不会倒霉似得!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骂你怎么了,花木兰还想打你呢!你打得过我,可未必打得过她!”

李妙儿屡屡看向母亲,想知道自己现在还要不要继续盯着他转圈圈,赵飞燕骂的太好笑了,她快要笑出来了!没等到回应,脚尖点地,轻飘飘的往后退去。

扶苏现在虽然能御风,还是低调内敛,飞快的划船到帝镇,刘盈跳下船,三把两把帮把缆绳系好,挽着他眺望长街另一端的血腥场面:“快走快走,急死我了。咱们来晚啦!”

扶苏一把搂住他的腰,身后轻轻的起了一阵风,把二人吹到目的地旁边。

就看到两根竹竿钉在地上,穿透了一男一女的身体,还挺准,正好在脊椎左右两侧穿过,就像用筷子扎着两条酥鱼的脊椎骨一样。仰面朝上躺着的是李隆基,须发微微有几丝花白,面容保养的不错,能看出来是四五十岁保养得宜的男子。而趴在他身上的是韦香儿。俩人看起来倒是亲昵,正在尽力保持腹部不动的基础上,戳眼睛、拧耳朵,掐脖子。

远看好像小~冤~家~,近看真是冤家对头。

扶苏不禁点头:“这安排好。”

李世民正坐在旁边,拈着一只金杯,小口呷着葡萄酒,最近几年无心酿酒,这是十年前的葡萄酒。总共十瓮,只有一罐香醇可口,剩下的全都变成醋了:“妙手偶得之。”

目睹了整个事件的刘先生说:“安排的精巧,他们互相扼喉,绝不会合作逃出去。”其实现在这样,只要她支起身子,让李隆基在双方之间拔出竹竿,就好了。或者是李隆基举脚蹬着她,让她俯身站起来,像鞠躬那样,一起使劲也能把竹竿从地里拔出去。可是他看了一个时辰,俩人还在互相抓挠。

赵飞燕叉腰得意:“有人议论我丈夫是昏君,说我是坏皇后,呸,咱也没有几个哥哥兄弟姐妹共享荣华富贵。又没有外戚,又不干政,我就比著名的贤后们少生了几个孩子罢了。如今有了你,别人才知道什么是沉迷舞蹈不干正事的皇帝。哼!还显得我挺节俭的。妈呀。”

刘欣心说:呵呵,我当年可是靠行贿……

李隆基:“汉哀帝的祖母给你行贿,得以被立为太子,这是摘入史册的事。”别以为我受伤疼痛就不记事了。

赵飞燕点点头,跑过去摇戳在他伤口里的竹竿:“你知道的真多啊!那你知道这时候该怎么脱困吗?你知道怎么面对愤怒的祖宗吗?你不知道!你只知道自己异于常人,但是你也没有大尾巴。”

唐玄宗曾经再三强调自己异于常人。

韦氏看她一向不顺眼,讥讽道:“你又是什么妖精?”

赵飞燕轻轻拎起裙摆,竟然真有一条毛茸茸圆滚股的狐狸尾巴垂在后面。

众人无不大惊,只有刘骜脸上一红,这是他要的,前段时间在人间太苦,需要玩点刺激的。红绫和银片勾勒的兜裆布,后面缀上一条制好的狐狸尾巴,极其撩人。只是没想到她现在就穿上了。

李隆基用力攥着竹竿,一点点的试着往外拔。别的伤口都能愈合,只有这个,唐太宗只一下,就让他剧痛了半日。

“竹子的力量不小。”刘备幽幽的叹了口气:“蒲苇纫如丝。”

“怎么了?家事不和睦?”

“没有。人们说富贵不可更易。有些感伤。”穷人这样认为,只是认命。富贵之人如此认为,就会鱼肉百姓。

扶苏想起自己以前在帝镇中宅着的时日,那时候很轻松,每天闲聊,进行各种各样的娱乐活动,每天提起三个时辰的精力来,两个时辰练武,一个时辰读书记事,剩下的时间都可以懒懒散散的看点闲书,研究些无用之物,哪像现在。安史之乱期间,除了一部分人送到肉店地狱那儿公开售卖,还有不少人用木笼装着搁城门口展示,还有抓捕这些人时需要用的箭枝、镣铐,这都是匠作监的工作。出货量骤然加大,质检和账目方面很令人费心。

李隆基看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空空荡荡的小镇里转瞬间挤满了几十人,男男女女,面带风霜疲惫,却发自内心的高兴。都对他充满恶意的微笑。还有一个身姿纤细婀娜的汉代美人蹲在旁边,拿小棍扒拉自己。羞恼交加,不论身为皇帝,或是被冷落关禁闭的太上皇,他都不想被这些看起来庸庸碌碌的人围观。祖宗打我,他们也配围观?又厌恶的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好像有点暧昧的韦后,她以及所有像她的女人,他看了都深觉厌恶,现在趴在自己身上更是恶心的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