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杨广,生平最恨不臣之人,谁得了俺的江山,管叫他、万里江山、一旦抛,仓皇皇、丢盔卸甲、入山林。尔等!且住!看俺的手段如何。”
嬴政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疑惑:“这种东西,在地府最红火?”既不是阳春白雪,又算不上下里巴人,究竟哪里好看。
吕雉知道他的心思:“那些人见不到皇帝呢。”物以稀为贵,你对皇帝见得多了,还挑剔聪明蠢笨,我也挑剔对方的立场利益。这些来看戏的可不一样。
被李隆基亲自指点如何扮鬼的人,在变成鬼扮鬼时扮的极像。用舞蹈来表现时间流逝,从流行的隋舞很快就变成唐朝中期开元年间最流行的胡旋舞,裙摆旋成一片,似鲜花盛开。手也是千姿百态,左摇右顾,在飞旋间忽然,解开头上皇帝的金冠,又在飞旋中巧妙的琯了一个妇人的发髻。身上的衣裳一撕一甩,竟然在台上飞舞的刹那间完成了变装。脸上的妆容不必再换,只是脸上的神情从英武傲慢,转为一种贪婪的千娇百媚。
边上有人烧松脂,烟很大,用扇子一煽,如烟云飞过。
声音也在瞬间变为女声:“妾身杨玉环,自嫁得寿王以来,每日置酒欢筵,亲爱逾恒。”
……
外面在看戏,镇内也在看舞蹈。
《霓裳羽衣曲》到底还是跳了。实在是好看,好似仙女下凡,但实在不是雅乐、雅舞。靡靡之音,亡国之曲,透着一股缥缈以求长生,抛开红尘世俗,一心直奔白云乡的气息。
一个皇帝不应该有这种思想。皇帝可以想很多事,唯独不能想成仙,只要沾染了和仙道有关的东西,这皇帝就算是废了。
李旦和李亨祖孙二人,年龄看起来也和身份相符,在一片荒芜尚未开辟的土地中捧着书发呆。“祖父,这种地怎么种?”
“自从周朝以来,都行过亲耕礼,你怎么不会?”
太宗接受了其他前辈的建议,准备防患于未然——叫子孙们种地!开始种地屯粮!不知道唐朝何时会灭,总之是危如累卵,他们几个人能出去自谋生路,留在帝镇中的子孙后代得学会种田。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能去出仕。别等到时候没法出去买米,要别人代劳,或是饿着肚子看着麦苗青青。武惠妃等人安排去养蚕,尤其是杨玉环,去织布!什么时候织够了一千匹质量过硬的丝绸,才允许她出屋——宴会时除外。
(唐太宗很想引用那句‘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很可惜,写诗的人还没出生。)
自从周朝开始,为了鼓励农桑,皇帝每年春天都要行亲耕礼,亲自扶犁耕一亩三分地,亲自撒点稻谷。然后等到秋天,会有官员把皇帝亲自种的稻子收割好,再往里塞一大堆别人种的稻子,一起送到皇宫去。至于皇帝是否亲自过目,就看心情了。
别人套好牛,安排好犁,前几天还把地面认认真真的锄了一遍,深耕细作,留给皇帝意思意思。每年就干一个上午,具体细节也不用问,真不会。
李亨发了一会呆:“亲耕礼的土地不是这样。”我的牛呢?犁呢?土怎么这样硬?锄头怎么用?
李旦也不清楚,认真思考了半天:“武后可能会。”据说她曾经寒微的生活过一段时间?“你去请教她老人家。”我可不去。瘆得慌。
李亨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就坦然过去询问:“则天皇后圣安。”
武媚娘正在窗前练字,头发挽了一个汉髻,也像是春睡方醒的模样,拈着笔练字为乐:“嗯?什么事?”
李亨在窗外看着她,真是姿容动人:“太宗要我们做足准备,开始学习种地屯粮,以免祭祀断绝后困窘饥饿。祖父和孩儿不会耕种,想请教则天皇后,您会么?”
武曌摇摇头:“不会。”她连亲耕礼都经常拖延不去。老了,干不动。最困窘的时候是在感业寺中,那也是皇家寺院,尼僧连劈柴都不用,至多是洒扫庭除,擦拭佛像,晾晒经卷。那是给先帝的妃嫔们养老祈福用的,不是掖庭。她想了想:“镇长很懂。你们看看别人家如何耕种,照猫画虎可以学一学。”譬如怎么弄垄沟,种植的间隔,植株的稀疏程度。
“是。”
李旦招呼孙子回来:“回来吧,我看懂了。”
李世民则坐着发呆,看着那边祖孙二人。这俩人倒是小心谨慎,没被吩咐时什么都不做,活脱脱两只要被喂鹰的胖鹌鹑。也不想着主动寻找该做的事,非等到自己吩咐了,才去行动。拿着早就买来的农具和农书研究了一上午,终于开始干活了。呼,再不动手朕真就没耐心了!
看李弘持剑对峙李隆基,真不怎么样。李道宗教他如何为臣、自保,没教他怎么与人搏杀,也对。